帝后和好,不过一夜即传遍了宫中前朝。因着明卓葳的强势,他那宫中之事儿无人敢管,无人敢问,他将千惜禁足于宫中,半句解释都不曾,一禁两年,就当众人以为千惜再无翻身之地时,又传来了这样的消息,实让人捉摸不透这夫妻二人呐!
但有所图而谋之,千惜既要知晓手中这平安扣究竟是不是明卓葳遗漏的,再没有比问明卓葳身边的人更好。
那一日,千惜将宫人新做好的衣裳送入太极殿中,以往时是千惜管着明卓葳的衣物配饰,明卓葳入主太极殿下,分两殿而居,再加上两年那一闹,千惜对于明卓葳的东西并不十分清楚。千惜一打听,明卓葳不知出于何心里,饶是为他收拾整理贴身衣物或是掌管他那一应配饰的,都是那上了年纪嬷嬷。
只是两年,见面的都是老熟人,抛砖引玉的千惜轻声与那两个嬷嬷道:“这是陛下的新骑服,过几日陛下秋狩,一应物甚可都收拾好了?”
明卓葳最喜黑服,说是新的骑服,也不过只是换了新的料子,或是有所改进。那负责收拾明卓葳衣物的嬷嬷答道:“奴婢都给收拾好了。”
点点头,千惜道:“陛下着这身骑服,我记得昔日曾为陛下做了一个平安扣,也给陛下备好了。”
另一个嬷嬷一愣,道:“娘娘为陛下做的平安扣,可是那里镶了墨玉的平安扣?”
因着明卓葳宫中的一应东西皆有记载,嬷嬷能想起千惜并不奇怪,点点头道:“正是那平安扣。”
嬷嬷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昔日甚喜那平安扣,只是不知何时已遗失,陛下不说,奴婢亦不敢问。”
这倒是事实,谁敢问明卓葳那平安扣哪里去了呢,千惜假意拧着眉道:“遗失了啊,何时的事儿?”
“奴婢不记得了,但陛下的配饰,奴婢皆有记录,奴婢去翻看翻看。”嬷嬷一听千惜问起,又因这是明卓葳之物,往日无人查,无人问也就罢了,千惜贵为皇后,亦有职权查探此事儿。故而嬷嬷立刻去拿了本子前来递上千惜手里,“奴婢登记了陛下那平安扣该是在申戍年的八月初七。”
千惜的眼孔骤然放大,申戍年八月初七,那正是康弘出事的一日。千惜险险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本子还给了嬷嬷,道:“既然不见了,那我重新再为陛下做一个。”
千惜真为明卓葳重新做了一个,一个一模一样的平安扣,当她亲自为明卓葳系在腰间时,“嬷嬷说当初妾向给陛下做的平安扣不见了,所以妾身重新给陛下做了一个。”
明卓葳当然也记得,千惜送他的东西本就不多,更不消说那还是千惜亲手做的,那时他几乎从不离身的配戴,只是,只是……明卓葳低头看着千惜正在摆弄着那平安扣,伸出了手抚过千惜的背,“专门为我做的。”
他可没忘记,千惜是在给康弘康泽几个兄弟都做了个遍后才想起给他做的,为此他还朝千惜发了一顿火。此时得到千惜肯定地点头,明卓葳的心情瞬间变得极好,摸摸千惜的头,“换上骑服,我带你去狩猎。”
明卓葳的天下,是以武平天下,安天下,若非他手中的兵权够多,兵马充足,这天下可不定是他的。这些年,明卓葳并不常召见各地的驻军之将,但不代表着他对各地的情形不明。如此次虽说是狩猎,其实应存了检阅三军之意。
一行禁军及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官眷相随,当抵达了西山时,看到本该远在东境的康泽一身铠甲英姿飒爽地站在行宫门前,康诺欢喜地唤了一声二哥,立刻跑向康泽。
康泽大笑地将康诺抱住,锋利的铠甲扎得康诺哇哇大叫,“二哥二哥,扎到我了,扎到我了!”
“男子汉大丈夫的,扎个两下有什么所谓,至于大声呱叫,丢脸!”康泽一掌打在康诺小身板上,如果而道,康诺瞪大眼睛道:“二哥别尽欺负我,娘可是说了,三哥比我还娇气儿呢,你怎么不说三哥。”
“你三哥又不在!”康泽答得理所当然,康诺无可反驳。只是一旁的百官们呐,瞧着康泽康诺这两兄弟,这可是陛下仅剩的三子其二,大位之选,非他们二人无疑。此二子皆皇后所出,若说性情,一个已然长成,手握十万大军,能征善战,是比明卓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战神;另一个,年岁不大,往日只听教导他们的师傅夸赞他天资聪慧,但毕竟太小了,如何看得出以后会如何?
兄弟俩这一打照面,可是让不少人下定了决心呢,只是那坐在马背的上的明卓葳,瞧着他们兄弟俩,翻身下马之际,康泽抱拳道:“父亲。”
明卓葳点了点头,却是停下了脚步,康泽莫名,待见到千惜从马车上下来,康泽的笑容便放大了,唤了一声娘,千惜满脸都是笑意,看着康泽的眼神,让康泽便能感觉到她依然未变。
“走吧!”明卓葳回头对千惜说了一声,千惜走上去自然而然地挽过明卓葳的手,康泽眨了眨眼睛,他回京间可是听说了明卓葳不知为何将千惜一禁足便是两年,父母之间的事儿,康泽原无插手的余地。不过,见着千惜与明卓葳依然的亲昵,莫不是,他被人骗了?
“父亲与娘和好了,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好像当初娘莫名的就被父亲禁足。”还是康诺看明白了康泽的疑惑,低声地与康泽咬起了耳朵,康泽应了一声,“娘这些年可有受委屈?”
“除了不能离开凤鸾台,其他一切都好,父亲将娘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