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明卓葳这一问,康泽半响没反应过来,明卓葳道:“阿泽,由始至终,没有变的是你,想是你娘也并不希望你变,我也一样,所以这件事儿,我和你娘的事,你不必参与。”
对待康泽,明卓葳与千惜的态度是一样的,一如千惜所说的,他对康泽有着非一般的喜爱,他其实很欢喜康泽一直都如同他曾见过的那个康泽一样,热心,真诚,无论别人如何地对待他,他依然保持着那一颗稚子之心。康泽那一颗心,于明卓葳这历经两世,被太多人背叛的人,是极其难得的,也是他十分珍惜的。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事情说清楚了,父亲就不必与娘这般?”康泽跨前一步地追问,明卓葳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过是早晚罢了,我跟你娘的事儿,你不必管,也管不了,所以从明天开始,好好呆着。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
随着明卓葳的话音而落,刘福带着人进来,康泽问道:“父亲这是打算软禁我?”
“这件事儿,我与你娘不让你插手,你还是会插手,既然这样,那还是我直接一些将你关起来,如此,你便纵是想插手都不能。”明卓葳算是为康泽解释了自己的用意,康泽道:“父亲既然心里都明白,为何非要与娘分个高下,但凡你与娘说一句软话,多看她一眼,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明卓葳冷笑了道:“有些事情做了,就不可能再回头,我也只会往前看。送瑞王去和小公子作伴。”
“是!”刘福立刻答应着指使人上前,康泽挣扎着唤道:“父亲,父亲!”
明卓葳合上眼,再没有看他一眼。康泽不是不想反抗,但那架着他的人是明卓葳身边的得力暗卫,一上来便扣住他的软肋,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事情到了这一步,独独是千惜与明卓葳两方对峙,势力悬殊,在许多人的眼里,胜算都在明卓葳的一边。
西山的行宫,早已波涛暗涌,明卓葳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终日领着人外出狩猎,任由西山四处开始云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有那忠心的将军前来回报,明卓葳更似是没听见一般的让人将事情掀过,置之不理……
千惜那边,康泽同样失踪,同样是被明卓葳召了去,千惜担心过后,又莫名地懂了明卓葳的心思,他们之间的事儿,没有让孩子们参与其中,千惜最是欢喜的。
“该知道的事儿,不该知道的事儿,他都已经知道了,眼下只有一条路,和他斗这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只有这一次的机会。”黑暗之中,几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坐在一起说着话,其中一个显得年青却沉着的声音开口。
“可如此一来,若是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那我这一局,岂不必输无疑?”
“这件事儿,成或有一丝生机,若是不干,你道他会留我们一条生路吗?到了这一步啊,这事儿我们是做得要做,不做也得要做。要不然就都坐着等死吧,明卓葳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年难道你们都还没看明白?”
“说的是,他对我们世家一直都是防备且直趁机赶尽杀绝,若非他如此,我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而且,我就不信千公在宫中当真就一条暗线都没有了。”
“千大公子可是死在明卓葳手里的,这般大仇,千公岂有不报之理,隐忍多时,千公是想着能说动宫里的千后,可惜啊,千公费尽了心思,那位却是不肯动啊!这么多年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要说明卓葳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千后了,偏偏……唉!”一声声的叹息,透露的是无尽的无奈啊!
“若不是有宫中配合,我不会在这时出手。我等了那么多年,忍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一刻啊!明家,明家,明家欺人太甚,我便让他明卓葳自食恶果。”那样饱含着怨恨的声音让人听得直打颤,那么多年的怨,失去独子的痛,他永生不忘,纵是拼尽余生之力,他也要,也要报这仇……
“纵要动手,也该想好一切的计划,还有应变之事。”
“不必了,宫中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各位都听听,瞧瞧可有什么要补充的。”一份计划摆在中间,可见这功作早已有人给做好了,眼下叫来了这些年,那是要最后拍定的,如此大事,非一人可成,要对付明卓葳,也远非一人能做成。
这一夜,注意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千惜背剪着双手站在那楼台前,昂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日恰是天朗晴空,虽是半月,月光洒落在地上,依稀能映着人的脸。还有那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真是美极了。秋风轻拂,将她身上的披风撩起,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耳边,她在看风景,亦成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小惜!”这一唤,千惜回过神,看清来人时,千惜都有些怔住了,“易大哥。”
来人正是一裘青衣的易正阳,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啊,更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一晃又是几年不见,千惜都几乎要忘记易正阳的模样了,此时看着易正阳,微微地一笑,“易大哥怎么在这里?”
此处乃是后-宫,外男禁入,易正阳此时的出现,千惜侧过头看向易正阳。易正阳道:“我专门为你而来。”
听到这一句,千惜的心中并无波动,易正阳问道:“你决定了吗?”
点了点头,千惜道:“是,我已经决定了,胜负就看这一次了。”
“可此次关系重大,稍有失误,你会死的。”易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