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门,莫大?
苏幕遮微微一怔,料不到在太湖庄上竟会听到他的消息。
张先生也很惊讶,“他前些日子来庄上盘桓几日便告辞了,怎么还在岛上?”
剑之植低声道:“前些日子莫大就在太湖上四处寻摸,先生你说他会不会也在找越国宝藏?”
张先生将茶碗往桌子上一砸,“胡闹,太湖都被你们翻遍了,找到宝藏了?”
“是是是。”剑之植附和,“张先生,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是那绯衣公子……”
剑之植话说半截,不提自己的糗事,委屈的说:“我们为了活命,也不得不如此啊。”
“听人说,那绯衣已经回到太湖了。”剑之植又说,“张先生,该怎么做,大家还等您话呢。”
张先生沉声道:“放心,你们身上的毒我自有办法解掉。太湖群雄绝不能让他一个外人牵着鼻子走。”
“没错。”剑之植点头。
“晚辈不才,对医术倒略懂一二。”叶秋荻由屏风走出来,笑着说道。
张先生忙站起来,笑道:“区区小事,怎敢有劳贵客。”
“无妨。”苏幕遮说,“那绯衣公子正好与我等有些过节。”
剑之植见张先生对三人恭敬有加,客气道:“三位是?”
“不该问的别问。”张先生冷哼一声。
剑之植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苏幕遮在一旁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了计较:“如此看来,这张季鹰张先生在太湖地位很高啊。”
在剑之植正手足无措时,叶秋荻轻抖手腕,一根细细的丝线缠在了剑之植手腕上。
“千机毒。”半晌后,叶秋荻皱眉道。
“牵机毒?”张先生疑惑,“不会吧,若是牵机毒应当容易解才是。但他们遍求太湖名医,无人能解。”
叶秋荻摇摇头,“此千机毒非彼牵机毒。”
“张先生所言牵机毒又命牵机药,不过是马钱子而已。”叶秋荻说。
而所谓的千机毒,是由乃是十三种毒药混制而成的高明毒药。
这十三种毒药皆是剧毒,但因彼此药性相冲而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必死无疑。是以名医不敢动手,而庸医乱开一味药,必取人性命。
剑之植点头道:“难怪有人只吃了一枚寻常解毒丸便暴毙了。”
若解千机毒,必须找到平衡点,才能巧妙破掉。
“能制成此毒者,在岐黄之术上的造诣一定不低。”叶秋荻说,“至少五日,我才能解掉此毒。”
“五日足矣。”张先生点头,对剑之植道:“你回去安抚众人,让他们莫慌了手脚,也不要兴风作浪。”
“莫忘了,朔北王就在姑苏城内,这时出岔子,谁也救不了你们。”他最后警告道。
听此毒能解,剑之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先生放心。”当下告辞离开了。
这张先生留众人在书房又赏玩一会儿后,便领众人到后院,引荐了他的家眷,安排了酒宴和歇息的客房。
下午,在张先生家眷的陪同下,三人又浏览了湖光山色。
直到天色向晚,张先生才将他们送回客房歇息,不再打搅。
客房是一座小楼,位于山坡临湖一侧。
远处波光粼粼的太湖与近处山坡上翠绿的山林,在小楼前合为一景。
“莫大在山下村庄出现不是偶然。”苏幕遮坐在美人靠上说,太湖上两轮斜阳染红了他的身子。
叶秋荻将九单玉竹扇取出来,比对着山下村庄,扫了一眼道:“的确不是偶然,也是我们为何会熟悉这儿的原因。”
苏幕遮接过扇子,见角度虽然不同,但还是能看出《烟雨图》上绵亘山势与山下村庄后面的山势相符。
幽岩深谷,高峰平坡,石桥小河一模一样,便是来时看到的水村野市,也与画上疾奔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随着岁月变迁,曾经的茅棚楼阁已经彻底消失在了细雨朦胧中。
“不知这牧童老翁避雨的破庙是否尚在。”苏幕遮感叹着沧海桑田。
叶秋荻指着画,问道:“你若是莫大,你会去哪儿寻宝?”
“《江山烟雨图》若真有秘密,我想一定藏在这两处。”苏幕遮指了指扇面左右两端。
《烟雨图》描绘的乃是清明是烟雨景色,它最惹人注目的有两处。
一处是清明出殡的丧葬群,本应哭哭啼啼的孝衣人似笑非笑,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一处是坟前拜祭祖先的文身断发的汉子,文身断发是古越国的习俗,断然不会出现在陶然居士所处时代的太湖上。
“很好。”叶秋荻笑,“夜深后你便去这两处查看。”
“遵命。”苏幕遮敬了一礼,在叶秋荻莫名眼神中,笑着拉她坐下。
“美人靠,顾名思义,得美人靠过来。”他环住小师姐的腰得意的说。
这时,山脚下的村庄炊烟四起,太湖上,渔夫正摇橹归来。
唯有群鸟依旧在水面上起起落落,不着急归巢。
一阵风吹来,湖水起伏,将残红打碎成了碎金,在波光上跳动。
风也吹动小师姐的青丝,将压在耳后的长发吹乱了。
苏幕遮帮她拨动,在睫毛前撩着。叶秋荻不向理他,于是闭上了眼。
这时,猝不及防的,一寸柔软钻进了她的牙关。
半晌后,两人才分开,叶秋荻傲娇道:“一会儿也不得安生。”
“旁人告诉我说,女孩闭上眼,就是要你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