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和陈大舅被总捕头一手一个拎走,小陈氏慑于公公顾大宝淫威,不得不忍气吞声出了东厢房,不过她拿公婆小叔子没辙,却在临走前狠狠瞪了戴双琳一眼。
戴双琳觉得无奈之极,这俩母女俩跑来喜房,吹拉弹唱样样用上一遍,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之后还没学乖,竟然瞪她。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待在顾家的客人也没法继续安心吃喝,便纷纷起身告辞。
顾大宝心绪烦乱,带着俩儿子开始送客,等人走的差不多时,顾大宝还是向秦守连求了个情。
好在秦守连并不是那种严苛之人,听顾大宝隐晦替陈大夫妇求情,不由暗叹,这家务事果然不是官都插足的,分寸太难拿捏。
“孩子爹……”陈氏眼里全是感激,夫妻二十载吵吵闹闹,顾大宝这倔头子,年轻时可没这么好说话。
哪想这头顾大宝刚求了情,那头躺在西厢炕上的小陈氏越想越憋气,心道“你们顾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们好过了”,她透过窗户缝看一家子送客后走到院中央,不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小陈氏存了折腾人的心思,所以哭得格外用力,那哭声尖锐刺耳直欲刺破人耳膜。
刚刚被陈氏真心实意敬重了一回,心情大好的顾大宝顿时皱起眉头,侧头跟身后的顾孝生道:“老大,管好你自己的婆娘……”这一次两次还没够了,真当有陈氏这个姑母在,顾家拿她没办法了?
“知道了”顾孝生打从知道家里那丑丫鬟,是小陈氏给他找来的屋里人,就对小陈氏生着气,听他爹顾大宝如此一说,当即气势汹汹回了西厢。
这次身为姑母兼婆母的陈氏,也不替故意找茬的小陈氏挡着了,只扶着有几分酒意上头的顾大宝往正屋走去,身后顾孝民欲要上前帮忙,小陈氏道:“不用了,你回屋去瞧瞧琳姐儿去,这一处处的,别再吓到她。”
“这……”顾孝民忍住没有直接转身的念头,为难的看他爹顾大宝。
顾大宝看得一乐,不由气笑道:“看我干吗?我还能阻着你回新房不成?快去快去,把琳姐儿哄好了,可别再把你丈母娘那尊大神给引来……”
“噗”陈氏不由偷笑,连使眼色让顾孝民赶紧的。
顾孝民的心早就不在此地,闻言躬身向父母施礼退下,可纵然顾孝民走的稳当,身为父母的顾大宝和陈氏,焉能看不出他的急切。
待顾孝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顾大宝摇头和陈氏叹道:“看把他急的……”
这话陈氏可不接,不过心里却想,能不急吗?等多少年了。
顾家主子都各回各房了,于婆就带着几人开始收拾残局。
几人听得仔细,也想不明白,顾孝生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小陈氏的哭声戈然而止,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且说这天还没有黑,顾孝民便奉父母之命回到新房,抬手掀开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门帘,就见本应该安静坐炕的琳姐儿,正跪坐在窗边靠椅上,趴窗户缝往对面西厢看呢。
顾孝民也不出声,只放纵大红门帘缓缓似流水一般自他手中滑走,继而轻步上前,站在琳姐儿身后随她一起往外看了半晌,直到小陈氏的哭声忽然没了,顾孝民才将双手擎到戴双琳身边。
“哎呀”戴双琳险些没被吓掉魂,她是听小陈氏哭得委实凄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破戒下炕一看究竟的,没想到却被顾孝民抓了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
戴双琳面上讪讪,面对不言不语的顾孝民,愈发觉得心虚气软起来。
“二哥,我没踩到地上……”戴双琳抬起脚丫,让顾孝民看她雪白足衣,以示她的清白。
外面天光还早,顾孝民想享受身为新郎官的福利还有得等,所以他是一点都不着急,他先捏着琳姐儿的足衣瞧了又瞧,偏琳姐儿还傻傻的转过身去,躬身弯足,好让顾孝民看清她的脚底。
足衣胜雪,包裹着她芊秀玉足,足底不沾一丝尘埃。
满意点头的顾孝民,毕竟是只有十七岁的少年,人生大事该懂得都懂了,该听的也都听同窗们说过了,fēng_liú才子们说起荤段子来,更是让人销魂,故而顾孝民打从懂人事以后,不知多少个夜里,在梦中与琳姐儿相会。
只他从来不舍得亵渎自己的心尖子,每每有需求时,就算再辗转反侧,也没将梦中的琳姐儿如何过,最过的一次也就是如在戴家那次,将琳姐儿搂进自个儿怀里浅尝辄止。
长年下来,这种忍耐又忍耐,让少年顾孝民学会了不急不躁,可如今琳姐儿竟然以这种姿态背对着他,他就想到同窗偷偷给他看过的画册。
画上,女子扶窗娇媚而跪,男子半躬自后而拥,两人衣衫散落一地,女子身上两点红梅与窗外红梅遥相呼应,那画面、那风光,再是旖旎不过。
戴双琳半天得不到顾孝民回应,一时郁卒,回身拉起顾孝民的衣袖,不依地摇摆道:“二哥,你且说话呀!我是真没落地,我猜着绢帕过来的……”
此时的顾孝民,就算琳姐儿说什么他都会信,更何况他一进门就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绣帕,这些绣帕都是琳姐儿学绣时候的杰作,歪歪扭扭,格外好认。
“二哥……”面对红了脸的顾孝民,戴双琳不依不饶道,非得让顾孝民说句话不可。
哪知顾孝民今日是真豁出去了,硬是不发一言。
接下来更让戴双琳惊呼出声的是,顾孝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