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如安图所预料的那样,次日之后金无缺果然抵达通远县。
“陈子昂。你这个王八羔子,还不滚出来?”
“只会躲在城头后面,算啥英雄好汉?”
“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开始攻城!”
“……”
一行土匪站在距离城头百来丈之外,扯着嗓子高声骂阵开来。
而通远县缺乏火器,譬如虎蹲炮、铳枪一类的,全都没有装备,手中只有一些自造的刀枪剑戟还有一些藤甲,所以也不敢贸然出城,和对方鏖战。
居于城头之上,陈子昂见对方来势汹汹,顿感心中有些奇怪。
当初他离开时候,对方态度虽是不甚和蔼,但也没有这般激动,为何几日之后,便变成这样子了。
心中疑惑下,他当即抬高声音,喝道:“金无缺,你若是英雄,那就站出来,和我说道说道。我陈子昂就站在这里,又何时爬过谁?”
只闻“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自那围聚而来的土匪之中,金无缺骑着一匹黑马踏出军阵。
只见他一扬手中长枪,“哚”的一声,长枪入土三尺,随后抬高声音喝道:“你不是要见我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见上一见。”
“看来你还算是有些勇气,竟然敢亲自上阵。”
沉吸一口气,陈子昂双眉一凛,旋即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曾知晓犯了什么罪名?啸聚山林、为虎作伥,今日更是率众围攻赤凤军府衙,历历罪行皆可当诛!你若是识相,就此放弃,我或许还可以禀报主公,让她保你一命,但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唯有取死一途!”
站在他身边,那些新近收拢的土匪们,也一起喊了起来。
“快快投降,莫要找死!”
话语虽是简单,但却胜在声音一致,这一喊却要比先前那些土匪呐喊高了许多,更显出城中气势之强。
陈子昂也是经过赤凤军正规军官训练,在对这些土匪进行简单的集训之后,他们也能够像模像样执行一些简单的命令,而不是和那些土匪一样,没有一个章法。
听到这喊声,那些土匪莫不是愣了一下,感到有些后怕。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赤凤军辖地,若是贸然进攻,岂不等同于以卵击石?
“哈哈哈……”
这时,金无缺却是运足一身真元,嘲笑了起来。
“我道你们有什么本领,原来也就这么一点本事吗?陈子昂,你当初既然敢杀我妻妾,那就莫要怪我今日不客气了。”
他这一下,乃是运转了真元,声音之中自然带着内力,顿时令听到的人都感到耳膜涨涨的,疼痛难忍。也就只有陈子昂、安图等人身负武功,这才能够运转内元,将其压制下来。
陈子昂听着糊涂,又道:“杀你妻妾?我何时做了这种事情?”
“休要狡辩!”金无缺面色骤变,只将手在那长枪之上一拍,长枪竟而飞起,落入手中,高声喝道:“我那妻子前些日子回怀安镇省亲,然而路途之中却遭到尔等率领的士兵奸淫,以至于一尸两命,这等事情你如何能够狡辩?”声音切切,难掩心中悲苦,随后一踢胯下战马,喝道:“各位,随我一起进攻,攻入通远县,杀了陈子昂!”
他这话一说,安图手下的那些人纷纷色变,看着陈子昂的脸色也有些不对。
但陈子昂却更感疑惑,暗想:“奸**子?我何时做了这种事情?”扫过旁边的袁武、张德两人,也是问道:“你们两人,是否做出了这种事情来?”
“自投入赤凤军麾下,那事情就没曾做了。”
袁武、张德两人赶紧摇头,一点也不想担这个责任。
他们可是明白赤凤军军纪之严,若是被发现有这种行径,会被直接处死,根本就没有转圜之地。
陈子昂暗暗想道:“难道说有人栽赃陷害?”但那金无缺已经率众攻城,他也没办法和对方交流,只好下达命令,让麾下之人襄助安图防御,以免造成更大的杀孽。
更何况,眼下那女子究竟如何死去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如何才能从金无缺的围攻下逃出生天。
陈子昂自然知晓事情轻重,也立即下令,让袁武、张德两人奔至城头之上,开始抵御那金无缺的攻击。
不过那金无缺终究不过是一介悍匪,并非宋朝、蒙古这等劲旅,手中更没有诸如攻城炮、投石车甚至是大型弓弩这类攻城利器,只能依靠着手下不断攀附城墙,才能够攻到城头之上。
凭借着城墙防守,以城中八百守军,倒也能够勉力支撑。
“好家伙。那厮倒也有些手段,竟然能够支撑到现在?”
金无缺眼见自己士兵不断跌落城头、惨死当场,顿时感到心疼。
若是依照这架势,他纵然能够攻下通远县,只怕也要损兵折将数百人。
“陈子昂,还不赶快出来,和我一决生死?”
跨马凌空一跃,金无缺立刻越过那只有一丈高的城头,闯入了通远县之内。
通远县毕竟民力贫瘠,所修筑的城墙远远没有长安、临安那般宽阔,能够有一丈高,起到迟滞敌人的效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踏入城内,金无缺瞥见远处正奋力抵抗的陈子昂,手中长枪蓦地刺出,口中喝道:“陈子昂,为我妻儿偿命。”话甫落,一道枪芒乍然闪现,直接朝着陈子昂射去。
这一招,金无缺势在必得,自然是极招上手,只求能够一招败敌。
陈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