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炸了锅。
竟真有人因为酒菜中了毒,这绝对是件人心惶惶的事情,也便由于林仙儿勾起的****一齐熄灭了。
好在除了董浩,再未发现中毒之人,众人平静不少。
何云的书自然无法再说下去,杨云素脸色凝重。不是有人闹事随便便可解决,若是不弄清中了什么毒,抓不住下毒之人,龙门客栈过了今曰生意一落千丈就是必然的事情。
“怎么就他一人中毒,倒像是有人找他寻仇的。”有已与金钱镖局搭上线的江湖人士替龙门客栈推脱。
“是不是寻仇我老于不清楚,但选择在这大庭广众下毒未免太疯狂了些,何况后厨、跑堂上菜的小二,都是龙门客栈的人,旁人想要往里下毒谈何容易。”于老四的话并无偏颇,便更能获得认可。
一时是龙门客栈内的人下毒的言论,尘嚣直上。
而这一切,作为客栈掌柜的杨云素并未解释什么,她在等着李执的结果。
另一边。
被封住穴道的董浩已陷入昏迷,脸色依旧铁青,但好在没继续严重。
李执取过一根银针,先是探入一道青椒炒肉丝,针尖仍是银光闪闪,没有丝毫变化。接着李执又将银针探入被吃了一半的回锅肉,同样的,银针丝毫未变色。
最后一道是酸菜鱼。
这是李执最不愿探查出里头有毒的菜式,因为通常作为主菜,桌上每一个人都会吃。他将银针探入汤汁,既而又刺入鱼片,待拔出银针时,针头已变的乌黑。
随着银针一起变色的,还有众人的脸色。
果然是菜里有毒。因为是酸菜鱼,李执想的比众人还多一些。
除了这样的事情,龙门客栈自然不可能推卸责任,李执看了杨云素一眼,后者坚定道:“报官吧。”
除去报官,张文远去寻个大夫。
等待官差来的过程里,蒋贵带着田十七去了后厨,李执没有阻拦。相反有李执在大厅站着,没人在官差来之前走出龙门客栈,现场保存堪称完好。
明镜司来的还是冯仑一行人。
一进客栈的明镜司司役没有任何的客套寒暄,径直问道:“中毒的人在哪?”
“人在这里。”陆红玉闻言示意道。
看到平躺在地上,面色铁青的董浩,所有人都知道他中了毒。
冯仑朝身后看了看,从队伍里走出一个人,他是是明镜司的司役,却不是十二房的人。他来自明镜司第二房。连同为明镜司司役,冯仑对第二房的了解也只是皮毛,只知他们大多处理一些极隐蔽和特殊的事务,比方这回案子里有人中毒了,便是他们派了人同来。
祁昆。云边若是有个善用毒药的排行榜,他是在前十有一席之地的人。不过他是圆融口中坚持毒理既是医理的人,他研究毒药,是为了解毒。
他将陆红玉指出的三盘菜重新试了毒,用的法子显然比只会一根银针的李执科学以及严谨的多。只是无人明白他那些不同液体代表着什么。
他在确认了酸菜鱼中有毒时,又结合了董浩的中毒症状,基本有了判断。
冯仑一行没有等他有了结果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在他验毒的同时,就开始了审讯。冯仑先是让人将后厨的人全部带到前厅,然后问道:“谁是东家?”这是一个来之前,一众司役心知肚明的问题。
“是我。”杨云素回道。
“客栈的东家就你一个人?”冯仑继续问道。
“回官爷,是的,此间龙门客栈就是民女一人所有。”李执想要说话,被杨云素一个眼神拒绝了。
听着她的话,包括冯仑在内的伙计皆是松了口气,不牵扯上胡舟,他们的压力小很多。
冯仑点点头,又问道:“中毒之人,是不是客栈常客?”
“回官爷,不是的。眼生的很,该是头一回来龙门客栈。”杨云素又朝陆红玉几人看了一眼,肯定道。
“这么说,他们于客栈没有仇怨?”冯仑皱眉道。
“瞧官爷说的,客栈打开门做生意,哪能与人结仇。再说了,就算是有仇,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在酒菜里下毒杀人啊。这不是砸自家招牌嘛。”杨云素无奈道。
就客栈不与人结仇的第一句,冯仑就不认可。毕竟李执在客栈门口一敌三十三的事,在市井早就传遍了。不过她后面的话,倒是有道理的。但也不排除真有这样的反其道而行的,所以仅凭几句,是无法洗脱龙门客栈的嫌疑的。
“中毒的是何人?”冯仑朝陆红玉问道。
“董浩,我们一行是来自晋月的商客。”陆红玉答道。
“你们既不投宿,为何会专程来龙门客栈吃饭?”冯仑质疑道。
“这里的酒水不要银子。”陆红玉回道。他自然不会说是来找茬的,因为董浩中毒,显然与这一段恩怨无关。用杨云素的话,她根本不记得董浩曾经来过,所以他不想一些无意义的话,让破案偏离方向。
对于这样的答案,冯仑不能说不满意,但总归不是他想要的,他刚想继续问话,有人吵着要进客栈。
“官爷,外头的人是与我们一起的。”看到人是张文远,陆红玉当即说道。
见他身后跟着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冯仑便猜到人是做什么去的,遂挥挥手,示意将人放进来。
还没进客栈,见有官差把守着客栈门的阵仗,佟大夫便想打退堂鼓,只是实在舍不得那高的离谱的出诊金,适才腿肚子打颤,也硬着头皮进了龙门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