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楼赶到给锦依安排的院落中时,锦轩一人站在院中,身后房门紧闭。
锦轩见了他赶来,并未开口,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司马玉楼知道锦依是在内检查伤处,叹了口气,负手默默立在锦轩身边,也是一声不出。
过了片刻,胭桃打开门出来,见他二人都在,呆了一呆,道:“小姐说好了,请侯爷和世子爷进去坐。”
二人进了屋,见锦依仍是神色从容的坐在椅上,身旁的巧薇却是两眼微红。
锦轩问道:“伤势如何?”
锦如张了张口,没有说话。锦依轻松地笑笑,“都说没什么大碍,你们不必心急。”
司马玉楼声音低沉,“太医就要来了。一会让太医再看一看。”
锦依想说不必太医瞧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想到今天这事,司马玉楼对自己的态度,想必不到明日全建邺城便都知道了。她叹了一声,脸上有些似笑非笑地,
“世子爷,锦依替你挨了一杖,又得罪了王家大小姐,不知世子爷何以为报?”
这话一说,房中的气氛倒是松缓了下来。
房里几人,锦轩、锦如,还有敏芃,都知道王梓晨对司马玉楼的痴心一片。但除了锦轩,倒无人知道司马玉楼的心思。
锦轩脸上有些忧虑,只是看着司马玉楼,等他回答。
锦如和敏芃却都瞪大了眼睛,看看锦依,再看看司马玉楼,一时闹不明白。过了片刻,她俩又同时想起,在场上时司马玉楼对锦依的格外关注。
顿时两人都有些脸红起来,锦如心中偷tōu_huān喜,若是表兄喜欢上了依姐姐,那可是一桩大喜事。
司马玉楼听了他这话,心中的恼怒却是消了大半,见这么多人都在,只得老老实实地道:“在下欠秦二小姐一个人情,无论有何要求,玉楼必定在所不辞。”
正说着,门外桓府的下人来报,太医到了。
锦依无法,还是让太医诊了脉。
太医也不敢看她肩上的伤势,切了脉,又询问了几句痛感如何之类的话。便到外间开方子,留下些外伤药,叮嘱了避忌注意的事项,便告辞出去了。
这时,许氏和林氏等人才忙忙地赶来。许氏只在一旁淡淡的问候了两句,眼中隐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更多的却是世子爷对锦依维护带来的不安。
倒是大伯母林氏关切地问了许多,听说太医已来瞧过,只说是外伤,好在未伤及筋骨,调养些时日待淤血散去便无恙,这才放心。
她又想到锦依自己便精通医术,想来这些外伤难不到她。
众人又都离去,让她先在屋里休息片刻,过会安排软轿接她出去乘车。
女眷来到时,锦轩便拉着司马玉楼离去了。
行往校场的路上,锦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表兄,你对锦依,到时是个什么意思?”
司马玉楼早料到他心中的忧虑,却又无法对他明说,默了半晌,“……锦轩,你只需知道,若她愿意,我必不负她。”语气诚恳真挚。
锦轩望着他的侧脸,他脸上是少有的深沉和一丝柔和。自己打小便与他相识,知他虽有时狂放不羁,内里却光明磊落,是个志向鸿大,心志坚定之人。若锦依可托付于他,自己倒也可放心了。
他点点头,不再多问,心中却有些暗暗失落。
随后的两个时辰里,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锦依无法,只能让芊陌在外面一一道谢,只说上了药,药迹未干,不便见人。
直至软轿进来,锦依不愿坐。便与锦如等人离开院子,从小路至园门口,乘车回府。
秦老夫人听闻锦依受伤,遣了紫月过来询问,知道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嘱咐她这两日在房中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把锦如哄回了如意居,锦依才和芊陌、巧薇二人进了内屋。将外头的骑服除去,解开深衣和xiè_yī的衣襟,褪出左肩,只见雪白浑圆的肩头上,触目惊心的一片乌紫,已是高高的肿了起来。
巧薇尚算稳定,毕竟从前锦依习轻功的时候,也常有摔伤。芊陌却一声惊呼没忍住叫了出来。幸好她也是自幼习武的,并未手忙脚乱。
锦依脸上仍是从容,巧薇拿来药箱,取了一支专治外伤的活筋膏,轻轻给她上了药。
还好伤的是左肩,并不影响写字。锦依写了张方子,吩咐芊陌亲自出府去药行捡药。
至于桓府里太医开的药,均都未用。
芊陌回来得有些迟,到锦依身边,轻轻说道:“恰才世子爷的随从茗心一直在府外候着,打听您伤势如何。……还说,世子爷想见一见您。”
锦依没好气,“有什么好见的。……惹得满城女子芳心空许,却要我来替他挨打。”
一边的巧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到得晚膳的时候,府里的管事嬷嬷来禀报,说有右相王府的人求见。
锦依有些皱眉,今日原本答应了琳夫人替她儿媳诊病,却偏偏又与王大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来人是何用意,还是打算不让自己去瞧病了?
便吩咐让人进来。
锦依换了件宽松些的衣服,坐在厅内见人。
来的是琳夫人的陪嫁余嬷嬷,进来后深深福了一礼,脸上神色恭敬,“我们夫人让奴婢来瞧瞧秦二小姐的伤势如何了,送些伤药过来。”
说着,将手中锦盒双手奉上。
巧薇在一边接了。
余嬷嬷又道:“里头是宫里御用的伤药,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