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打发走立夏和紫藤后,换了身衣服往上房去。an?en .anen`刚出了门便看见樊妈妈自回廊处走了过来,昨天夜里的一场秋雨让空气的凉意更深了,地上的水印还停留在青石板上。
樊妈妈一边走着一边与身边的晚霞说着什么,倒是晚霞先看到了刘妈妈,象是说坏话被人抓住一样,呆愣了一下之后,才向着刘妈妈行礼问安。
樊妈妈抬起头看刘妈妈好半天后才说,“还想着去寻妹妹,可巧赶上了,这园子里的一些事还要与二奶奶说说,不知道二奶奶这会儿子得不得闲。”
刘妈妈看着樊妈妈那张扑克脸,心里知道,这是要分派园子的权利了。这个时候是不能露怯了,也不知道刚才她去找简墨,简墨都许了她什么?但不管怎么样,自古以来内院都是女主人在管的。想到这,刘妈妈便笑着道,
“有劳姐姐费心了,咱们一起去吧,正好也把二爷的意思说给二奶奶听听。”
樊妈妈听得刘妈妈这样说,便直直地看着半天没说话。刘妈妈也不躲避,既然急急地去寻简墨,那还怕别人知道吗?
正当三个人安静且诡异地站在门口时,绿柳挑开门帘探出头道,“两位妈妈都在呀,二奶奶叫两位呢。”
一句话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尴尬。刘妈妈冲着樊妈妈一笑后便抬脚先走了进去。
樊妈妈看着刘妈妈打帘进了屋,心里一口浊气上涌。今天早上的请安可以说真是让樊妈妈气的差点吐血,她真想敲开这位二奶奶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只这一件事,别说攒个什么好名声了,就是府里的下人都拢不住,不管那丫头是真的被发卖了还是做戏看,这位新二奶奶此时已经让府里的下人惧怕甚至是怨恨了。
想着自己刚才急哄哄地去前院见简墨,简墨听到自己说的早上的事,脸上的神情,她就心疼。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她并没有从简墨的脸上看到气恼,却是平静,好似谢芳做出这些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会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便习惯了吧?
自己本想着借着简墨生气的机会把园子里管事的差事理一理,万万不能由着这位二奶奶做主分派,以这位的行事做派,还不一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自己是这么想的,也就照实说了,按樊妈妈的想法,自己是跟在王氏身边的老人,可以说王氏身边的人只有她了。当初被王氏在临终前逼着简易恒发毒誓让自己永远跟在简墨身边,这才在王府一直留到现在。
因此,由着自己继续打理园子里的庶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任何一个新嫁娘对夫家的事都不熟悉,她不相信谢芳一嫁过来便会朝她下手,她也有信心简墨不会让谢芳这样做。原本只想着慢慢过渡的事,如今看谢芳今日的表现,怕是得提前运作起来的好。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了半天后,简墨依旧平静。
就在樊妈妈觉得简墨再不说自己就得告辞的时候,简墨开口道,“其实妈妈的一些想法,我也是知道的,我也一直以为我会娶一位贤良的妻子,帮着我管好内院,有足够的聪明与王妃周旋。耐何……
“且不论二奶奶如何,只得一点便应该让咱们欣慰,她心地纯正,只是没有被打磨过而已。我想着忠国公老夫人也从没想到二奶奶能进咱们这样的人家,所以当一个人的为人处事都成型后,短短几年便想重新调教成八面玲珑的人,谈何容易。
“好在,我刚才说了,二奶奶心地纯良,所以。即便她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妈妈教她便是。你是跟在我身边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人了,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我只与你说一句……”简墨说到这里转过头盯着樊妈妈的眼睛看,
“遇事多想想二奶奶身后的忠国公府,王妃打得好算盘,她以为给我寻了这么一位妻子便可以拿捏住她,进而威胁住我,哼,那也要看忠国公府答不答应。樊妈妈,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年,那个女人一定后悔帮我定了谢芳这门亲。”
樊妈妈听得简墨这样说,忍不住红了眼眶。是呀,当初王氏为了保住她,拉着简易恒的衣袖,一字一句地道,“这回子你如愿了,再也没有挡你路的人了。我想我走了之后用不了多久,这园子里的人都会各有去处了,哈哈,真可笑,跟了我这样一个主子,连得她们的平安喜乐都不能保证。
简易恒,我只求你一件事,今生今世的一件事,把樊妈妈留在我儿子的身边,一辈子。”
樊妈妈至今睡不着觉闭上眼睛时,还能想起当初王氏那仿佛把人五脏六腑都看穿的眼神,在简易恒点头之后便瞬间失去光彩。
樊妈妈一边自外院往回走一边想着简墨的安排。这个年青人用一脸超过他年纪的沉稳交待她,除了汀雪园外,其余的,二奶奶喜欢怎么分派就怎么分派。自己身边侍候的人也无所谓,只要一点听安排就是。
简墨书房里侍候笔墨的书纹送樊妈妈出来,看着她一脸不情愿却又无可耐何的表情,难得笑着说,“妈妈可是糊涂了,如今这个时候,二爷园子里乱一些要比安静的好,不然怎么给那些想摸鱼的人机会,又怎么能把那大的引出来?”
一句话提醒了樊妈妈,是呀。别说简墨身边的这四个大丫头,她都不敢保证个个都是简墨的人,这可都是打小服侍的,若是说没有王妃的人,她打死都不信,为什么简墨好多事这边刚一动,那边就知道了,若不是简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