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肚子里的孩子成为她的尚方宝剑,在整个春节期间,她都是惬意无比地渡过。待到过了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忠国公府又传来好消息,谢信在今年的春闱中中了第一名解元。年仅十三岁的解元,这在大夏朝还是第一位。
这个消息在京里可谓是又一道惊雷,把前些日子还在讨论宫宴上瑞王妃丢脸的事转到忠国公府这位庶子身上。
谢芳的身子稳了,高高兴兴地回家参加谢信的庆功宴。大家都纷纷说,忠国公府将来出状元了,谁知道三年后谢信会不会中状元,只知道现在这位庶子为忠国公府挣足了脸面。
谢信的生母陈姨娘再也不是谢信小小年纪一个人去书院读书时哭眼抹泪的样子了,在院子里昂首挺胸,特别是在老夫人给了赏赐,谢渊又连着在她屋里歇了三天之后,陈姨娘这股子得意劲让萧姨娘暗地点扯碎了好几幅帕子。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人家生的儿子争气呢,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今年都16岁了,走着后门在国子监国读书,今年春天连下场去试都没敢,当谢渊问起可否下场试试时,教谕还得说得漂亮些,什么不着急,年纪小,过两年再试也不迟。小?谢信才多大,这还叫小?
此刻谢仍也是极不高兴,但他并不从自身找原因,而是在心里埋怨自己的弟弟,好似弟弟考了解元不是给自己争脸而是抢了风头一般。因此,今天是谢信的庆功宴,谢仍却不顾萧姨娘的苦劝,还是跑了出来,找到这么一家小酒馆一个人喝起酒来。
谢仍坐在角落里,根本不管酒馆里人来人往都是些什么人。这个时候一位二十多岁,长着一张精明的脸带着让人摸不透笑的男子走了进来,坐在谢仍旁边的一个短衣打份的小子冲男了使了个眼色便出去了。
男子慢慢在走到谢仍在的那桌在谢仍对面坐下,谢仍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举起前面的酒壶就要再倒,却被这男子一把握住。谢仍一皱眉道,“放手,又没喝你的酒,为什么不让我喝?”
“谢贤弟要喝酒还不是简单的事,走,哥哥带你去一个地儿喝上几盅沉年的梨花白,怎么样?”
谢仍看着眼前的男子用另一只手虚点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谢?”
“哈哈,走吧,不能把你卖了就是。”说完便过来扶着一走三晃的谢仍出了小酒馆。
这边,忠国公府里可谓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老夫人好似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日眼睛竟好使了,尤其是几位老姐妹一进来,便乐呵呵地伸出手拉着陪着自己一起坐在贵妃塌上。
谢芳本来肚子没那么大,却夸张地摸着腰挺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与大家打招呼,几个要好的手帕交都来了。许秀的儿子已经满地跑了,如娘秋天里也要出嫁,两人说起远嫁的娇娘也是思念不已。孙巧如今已经怀了第二胎,比谢芳的月份小不太显怀。孙婷则与谢芳说着谢荣新添的女儿是如何可爱,还没出月子的谢荣也是急得不得了。
简映宛则与和她要好的几个姐妹坐在另一桌,极为不屑地说,“不过是一个庶子罢了,若不是我娘说是亲家,不来不好,我才懒得来呢。”
首辅嫡次孙女吴宁素来与简映宛交好,闻言便探过头来轻声说,“我祖父都说了,这位谢三少爷怕就是下一痊状元郎呢!”
“状元郎如何,一样是庶出的。”简映宛傲慢地说。坐在一边的简映寒闻言便站了起来向着谢芳的这一桌走过去。
“瞧你,你姐姐还在呢!”另一位小姐提醒道。
“她,算哪门子姐姐。”
简映寒听到这话便转过头看了一眼,却见简映宛向着她嘲讽地一笑,然后转过头捂着嘴巴不知道和那几个小姑娘说了什么,引得大农家一边看她一边轻笑。简映寒握紧手里的帕子强忍着冲动一抬头便看到简映容对着她招手。
简映寒在谢芳这件事上的表现不仅让她和谢芳越走越近,还得了简映容的喜欢。以往两个人只有一个姓这一点交集,简映容对这位庶妹是不关心也不打击。
“莫与她计较,口舌之争能长久几时。”简映容拉着简映寒坐了下来,简映寒乖巧地点点头。
“工部胡大人侄子的事我已经知道,既然已经如此了便不要再想,就当做你们没有缘分吧。”简映容一提这事,简映寒便拿出帕子点着眼角道,
“大姐姐,我姨娘这许多年真可谓做牛做马,只为能让我得个好去处,可是为何她如此狠毒。就算是不想让我去相看,可也不该这样诋毁我,让王爷以为我小小年纪就如此轻狂,连堂堂工部侍郎的侄子都瞧不上,可是,我,我……”
“我晓得,你放心,你的婚事我来为你操心。”
简映寒吃惊地看着简映容,简映容点点头道,“必不会让她将你嫁到那样不得天日的人家一辈子受委屈。只是姐姐与你寻人家,不会是那种高门大户,却敢保证衣食不缺,男子上进,可行?”
简映寒一个劲的点头,“大姐姐若是如此,寒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大姐姐。”
“我要你来生做牛做马做什么,只要你今生过得舒心便好。她捏拿我,又去捏拿墨哥,如今又要这样难为你,就不怕雷劈,不怕她那一儿一女不得好报。”
简映寒刚才还凉到底的心情一下子又充满了热量。想着刚过完年时,丽姨娘一脸喜气地来与她说,王爷终于将她的事放在心上,在去工部胡大人家喝酒的时候,见到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