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担了一天的心,一会想着岳震会不会受伤,一会想着若是受伤了身边有没有人侍候,一会又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打听到消息,连谢芳叫了她三声她都没听到。
“想什么这么入神呀,二爷与你说话呢。”谢芳娇嗔地道。
“哦,奴婢在想姐姐交待的事呢。二爷有什么吩咐?”紫藤连忙把谢芳的辫子编好,用一个丝带系上,回过头来问简墨。
还没等简墨说,谢芳便道,“二爷想让你去帮他一位朋友的妻子照看几天的孩子,这可是你的强项。也就三天五天的事,这边的事让刘妈妈安排一下就好。”
紫藤刚才是一点没听简墨说什么,听得谢芳这样说虽然不明原委,但谢芳都说了,自己却是不能拒绝的,便点点头。
因着简墨也说不好要去几日,紫藤便按谢芳说的三五日时间准备自己的衣物。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紫藤便被樊妈妈叫了起来,匆匆洗漱后便上了马车,一摇一晃地上了道。紫藤没有心情看外面是哪里,昨天晚上为岳震担心了一晚上,又起了大早眼皮子还没睁开。
马车帘被人从外面撩了起来,简墨一张脸凑了过来,伸过一只手,里面是用一张纸包的两个热腾腾的的包子。紫藤抬头看了一眼简墨,接过包子吃了起来,简墨收回手看了她一眼也没吱声。等到紫藤感觉差不多走了快一个小时后,听到车夫呵马的声音。
简墨的脸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到了”
紫藤回头拿起自己的小包,挑开车帘。入眼是一处农家院,稻草土坯房,玉米杆子围的栅栏,几个木枝子交错在一起堆成的两扇门。
紫藤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所以压根没注意自己是搭着简墨的手跳下的马车。
等到紫藤发现时,两个人都表现出了不自然,但却都没说什么。刚才驾车的小子回头冲着紫藤笑,
“六子?怎么是你呀?”
“嘿嘿,姑娘好记性呀,还记得我呀。”
六子比那年见时长高了好多,只是那长瘦长脸一点没变,不大的眼睛仍然闪着与他那年纪极相符的淘气的神情。
“把马车拉到后边去吧。”简墨一边说一边推开乱树枝门,划过地面发出吱吱的声音。
紫藤抱个小包象个小媳妇一样跟在简墨的后面,
“这是哪里呀?”
简墨没回答她,而是推开那好似要掉下来的门,只面暗得紫藤要适应好一会儿才能看清楚。屋子里只在正中间摆了一个看不颜色的桌子,有一个长条凳放在桌子边上,一扇一米多见方的窗户正对着门,上面的窗纸破损的厉害。
虽然打从简墨给自己拿包子吃时,紫藤就知道此次出行一定不会象简墨说的是帮朋友看孩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个地方。
紫藤正要开口再问,忽然听到里间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简墨挑起门帘走了进去,紫藤连忙跟上。
这间屋要比刚才那间亮堂一些,靠着墙边有一个土炕,炕上躺着一个男人,地下一个大个子男人正端着一个大碗往里倒水,见简墨进来便转过身来道,“来了”
紫藤抬头看去,又是一个陌生的熟悉人,是那铁铺里的黑大个。黑大个仿佛没见着紫藤似的又与简墨道,
“这样不行,若是再联系不到青宁,吴痕的命许就保不住了。”
什么?这个人是吴痕?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保不住了,是要死了吗?紫藤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一脸冷漠表情的男子,那个夹着自己和简墨飞来飞去犹如拎着小鸡的人。
“明福已经去寻了,之先说好他这几日会回来,许是快了。我昨天去红螺寺讨了几颗药,园静大师说拖延几日没有问题,就是千万不能搬动。”简墨走到吴痕跟前,用手轻轻地摸着吴痕的额头,显得忧心匆匆。
紫藤看着闭着眼睛躺在土炕上的吴痕,不其然就想起岳震,吴痕是奉命保护岳震的,如今伤成这个样子,那岳震现在什么样了呢?
“吴痕不是和岳三爷一起走的吗?那岳三爷现在怎么样?”紫藤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
简墨收回放在吴痕额头的手回身道,“岳三哥受了轻伤,如今还在南边,过一阵子就会回来。吴痕就是因为保护他才伤得这么重。”
紫藤一听一颗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二爷要我在这边照顾吴痕,直到你们刚才说的青宁来吗?”
“是,我们都是大男人,粗手笨脚的。我看那日二奶奶意外时,你处理得当,想着应该知道怎么做。”简墨走近紫藤道。
“因为吴痕伤了筋骨,实是不能挪动。再则,现在还不能让有些人知道吴痕是活着回来的,所以不便往城里去。只是这边条件不好,要委屈你一下了。”
紫藤抬着看了一眼简墨道,“二爷说的哪里话,这样的房子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一边说一边绕过简墨走向炕上的吴痕。只见他穿着一身类似夜行衣的服饰,上面还有点点血迹,左腿处还缠着布带。
“是昨天晚上才找到的,不知道带着伤是怎么走到这的,因此只做了简单的处理。一会儿六子会打些水来,还有干净的衣服,至于伤口还要劳烦你帮着包一下了。”
昨天晚上找到的呀,怪不得这几天简墨显得忧心匆匆的样子。
紫藤顺从地点点头,把自己的小包袱放到炕脚。略卷了卷袖子便开始解吴痕的衣服。
黑大个也不惊讶,只是挑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