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怎么样,亲家身体康健,学业怎么样,在家都玩些什么····待一众人分列鱼贯入座之后,章氏慈和的询问着石家二子三女。
“有劳老夫人关心,曾祖父曾祖母精神健旺,祖父祖母亦是安康。老师说让我再认真苦读一年,明年下场才差不多到了火候,比之表兄还有不如之处!”坐在左边公子列席的石霁沅恭谨谦和的答道。
“回老夫人的话,平日里在家和姐妹们说话玩耍,母亲教教中馈之事,做做针线最近冬日里人懒久坐,祖母说这可不行,收拾了敞厅,使我们姐妹在敞厅投壶,每每都能玩得热气腾云,精神身体也就越来越好,入冬以来,都没看过疾医!”
石嘉滢笑意吟吟,秀丽的面容,眉目和悦,越发的让人看着舒服,话语更是玲珑,婉转剔透,既亲近又不失仪态,分寸拿捏得非常到位。
“就是这个礼,亲家夫人还是那样明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可不就是多走动走动,才更加康健,石榴,一会儿把我库房里那对绿釉梅花贯耳长颈瓶一个送到萦碧轩,给她们姐妹玩耍,一个送到外院,让他们兄弟取乐!”章氏笑呵呵的扬声吩咐,再和气不过。
而后,石霁沅和石嘉滢由代表弟妹一一问候了章氏沈思成石氏身体是否康健,说了说冬季养生的话题,和煦暖如春风吹人暖,玲珑婉转沁心脾,再加上沈敬轩和芳华兄妹们在一旁烘托,还有两个小的童言童语,可爱万分,惹得章氏石氏笑声不断。
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到那份欢喜。
又是一番和悦的说话后,章氏笑呵呵的挥手道:“你们小孩子家家出去玩吧,赏梅谈书作对,书画投壶,怎么开心松快怎么来,就别在我这老太婆这里消耗时间,你们难得有些松快时间,回头年节底下,可有一段时间要忙碌难得有松闲呢!”
虽是章氏这么说,石霁沅和石嘉滢却是不能就那样大大咧咧的应下来,那样也太没有规矩教养,包括沈敬轩芳华几兄妹也都一致表示,“和老夫人说话,是我们的福气,哪来的荒废!看姑父大人如今,就可以知道当年您的明理睿智!”
“您若是不嫌弃我们闹腾,我们很愿意陪您说一天的话,还要偏劳您赏顿饭食吃呢!”
这般搔到章氏心中痒痒,不显其形的恭维话语,自然是让章氏更加心中慰贴不已,面上更是笑开了一朵慈和的话,连三催促一众姑娘哥儿出去自由打发时间。
“院子里你们姑父亲手栽种的铁骨红梅开得十分精神,一起都去赏景吧,雪里红梅,再配上你们这些鲜妍的孩子,那是再好不过的景致!”
“若不是我这把老骨头畏冷怕寒的,必定要和你们一起出去呢!中午都在榕院留饭,可不兴客气,快去,快去,你们兄弟,姐妹之间好好送快去吧,敬哥儿,华姐儿好好待我和你母亲招待沅哥儿滢姐儿她们!”
“那就偏劳老夫人的疼爱,我们姐妹与您折下最美的梅花带给您插瓶,必定让您亲自感受到姑父大人的一片孝心,早就眼馋您家雪里红梅的好景致,今天可是有福了了!”
鱼贯起来告别,再三表示感谢后,一众人才在沈敬轩芳华分裂引领下,向章氏石氏告退,各自安排。表兄弟姐妹们一起到后院赏那红梅映雪开,晶莹清艳,傲骨绝绝,凌寒独自开,暗香浮动的美好景致。
终究是男女有别,时近还是要遵循男女大防的主调,不过好在都是亲戚,也没必要一丝不苟的严格,两面分开,中间隔着梅林自由安排即是,隔空对话,隐隐绰绰,也是别具一格。
都是书香官宦人家,看到这般红梅映雪的素雅精致,自然少不了提到关于梅雪的诗句,于是乎,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发展成为一场吟诵带有梅雪诗句的雅诗,共享胜景也就不为稀奇。
尽管最先提起来的是自己的两个向来爱嬉闹的妹妹,但是其中推动赞成的,却可不是最先的发起人。悄悄地和自家表妹芳华对视一眼,石嘉滢向沈芳芸那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又不安分了?
芳华轻轻摇了摇手,表示不用在意,她伸手向上指了指,代之母亲,由母亲在,父亲又不是那宠妾灭妻,看重庶出的人,翻不起什么浪花,不用太过担心的。
她伸手携着一旁芳年的手,轻轻安抚的拍了拍,怕自家妹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聚会有些不适应。
沈芳芸的心思,她也能大致有了估计,不过,再多的算计,在绝对的优势和实力面前,都是无用功,有她在照看着,谁也别想欺负她的妹妹,更逞论,小人永远以小人之心度量君子度量!
就是妹妹没有充分准备又如何,就凭血脉相连,就凭四妹最小,有个什么,大家也都能体谅,缘何又会出现她期待的笑话!
“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不信试看千万树,东风吹着便成春!”沈敬轩居长,就从他开始吟诵,他吟诵的诗,自然也和他的性情一样稳重自由格调。
沈敬轩之后,石霁沅拍手赞了一声:“好,好一个信手拈来自由神!”虽然他自负也是文采fēng_liú,但是,自幼与表兄一起读书,一起拜师,一起学习,他却是知道,比起这位表兄的稳重,他无论是诗词文章,都尚差上那一份稳重的火候。
他的文章看似比表兄更花团锦簇,锦绣一片,却是不如表兄精干简练,更言之有物。是以,师傅让他晚一年再入场秋闱,他并没有任何抱怨妒恨。念想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