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庆府似乎陷入某种诡异的气氛之中,那些平时为非作歹的兵痞,居然都不在城中晃悠了。似乎只一瞬间整座城都安静了下来,但这种安静是诡异的,如同黑云压城,山雨欲来的前兆。
统领府之中,云轩侃侃而谈道:“目前从得知的情况来看,杨柏松下手只怕就在这两日,甚至可能就是下一刻了。我们最好的应对之法是以不变应万变,等他们先出手,我们后发制人。”
赵延阳认同道:“咱们虽然人数上占优,但整体战斗力比对方低很多,后发制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我们不能确定他会从哪方先下手,若对方速度够快,完全能够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若是合兵一处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如此只怕他们会采取稳健的防守,如此一旦杨家水师到来,两厢夹击,咱们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
“这个不用担心,他杨家也不是铁板一块,若是骤然发起攻击,其中需要集合人手,调配成军,这都需要时间。何况他杨家水师要是能够轻易出动,还会等到现在?”云轩接着道:“如今我最担心的反而不是他们,而是另一支人马,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百战精兵,若是以这些人为前锋,你我两方人阵营,顷刻之间,怕就能被他们撕开口子。”
“你说的是原先天庆府的都统廖明?”伍鄂肃然道:“此人确实勇猛异常,排兵布阵也很有一套,其手下又都是虎狼之狮,其单兵战力更在杨家军之上,确实不得防。”
“此人不足为据!”赵延阳接着道:“在下敢如此说,依据有三。其一,杨柏松其人刚愎自用,不会放心使用廖明;其二,从和廖明短暂的接触来看,其为人也是傲然之辈,对于杨柏松更是不屑一顾;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杨柏松纵容手下之人,在城中奸淫掳掠,那廖明只怕以恨他入骨,又怎会帮他?”
“不错,虽不知那廖都统为何会被杨家策反,但观其人却是一磊落汉子。”伍鄂沉吟着道:“那么接下来问题就相对简单了,只要我们能够防住杨家的第一波攻击,另一方便能够快速支援到,到时一鼓作气将杨家之人围而歼之。”
云轩笑着道:“如此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我们双方之间存在的一个问题,伍将军可有良策将此问题解决?”
这个所谓的问题,几人当然都知道,只是确实太过棘手,如何处理,一时还真没有应对之策。如同做生意一样,一方同另一方合作,败则一败涂地,那没什么好说的,若生意做成了,接下来便是利益的分享了,分账不均这种事情上至一国,下至一家都是常有的事儿,何况对于云雷二人来说,三方势力他们人数虽是最多,但整体战斗力却是最差的,自身利益如何保障,这点很关键。
“问题,什么问题?”伍鄂故作不解的道:“我记得云军主派人送信来,可是说今后以我伍鄂马首是瞻,怎么现在就想反悔不成?”
“我云轩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又岂会做那食言而肥之事。”话锋一转,云轩接着道:“可我也只是说唯你伍将军马首是瞻,却并非并入你青龙山,当日龙熬答应我兄弟二人,只要助你攻下天庆府,便将白岩峰交于我兄弟,如今这一承诺却是遥遥无期,甚至据我了解,那白岩峰至今还在天庆府余孽手中,
“如今我需要得到伍将军一个明确的答复,那白岩峰是否能够交还我兄弟手中?”云轩双目如电的看着伍鄂,期待着他的答复。
伍鄂略作思忖后,答道:“这些我没有办法答复你。”
“好,伍将军如此说却也是个实诚之人,那云某也就开诚布公的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云轩顿了顿道:“我兄弟二人之所以会答应同伍将军合作,其中最主要的一点想必二位都知道,我那侄儿雷鸣被杨家小子杀害,这个仇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报的,如此我兄弟二人便同那杨家有不同戴天之仇。那杨柏松的野心是独吞这天庆府,这以是司马昭之心,除非伍将军愿意将这天庆府拱手相送给于那杨柏松,否则你同那杨家也不可能达成和解。”
“我们兄弟想要的很简单,既然回不去白岩峰,那就在这天庆府扎下根来。将杨家之人剿灭后,我云雷二人听从伍将军调遣,但有一点,这天庆府必须在将军的掌控中,不能交于那青龙山,或者说这天庆府真正的决策之人,必须是伍将军你。”
伍鄂默然不语,云轩所说的这些他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想过,但若是不听从青龙山的调遣,便如同是背叛。他生在那儿,也长在那儿,母亲和兄弟的性命更是凭龙熬一言而决,又岂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至他们生死与不顾。
再则,这天庆府百废待兴,城中存粮更是不多,若无人接济,即便是能够将杨家之人赶走,那后续军中也会应无粮哗变。更重要的一点是,伍鄂手中的千余人马,本就是青龙山的精锐,他掌军不过月余,只怕到时龙熬一封书信,就会有人出手至他死地。
“这点我也做不到!”伍鄂如实的道。
云轩不再说话,起身便走。赵延阳赶忙拉住道:“云军主何必这般急躁,凡是都可以商量,都可以商量么。”
“还商量什么?既然伍将军如此没有诚意,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而已,实在打不过,我们兄弟退出天庆府便是,仇只能他日再报了。”云轩冷笑一声道:“只是我们可以退,你伍将军能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