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任林飞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没有想出任何办法。似乎杨家人也早就知道林飞的到来,却并未派出任何人与之接触,也未有加害。就这么耗着,其中意味实在耐人寻味。一直到龙熬的书信到来以后,林飞总算知道一些对方的打算了。
信中只写了两件事,粮食和兵甲。青龙山一直都在急速的扩张,原先最缺的是兵甲武器,毕竟天庆府周遭良田百顷,最不缺少的就是粮食。如今兵灾连连,一季稻未能来得及收,二季稻未来得及种,如今最缺的反而是粮食了。
一连几天林飞都待在府中想着对策,却是一头雾水。明摆着对于青龙山的窘境,杨家人是洞若观火的。他们所求倒是感觉逐渐明了,兵不血刃的让龙熬交出天庆府。信中还说到,龙熬已经派出兵前往天庆府了,至于结果则是伍鄂拒不交出城池。但可以想见,谁都不傻,这么一句空话,是瞒不过杨家的。如此才有了这般僵持的局面。
对于青龙山的家底,林飞还是知道一些的,至少,饿是饿不死人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余姚救出来,唯有如此他才能从此地脱身。
“师弟,榷场那边金人同辽人打起来了!”杜胖子一脸兴奋的跑过来道。
林飞道:“怎么就打起来了?”
杜胖子道:“谁知道呢,像是因为买卖不和打起来的,咱们去看看吧?”
“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转念一想,这么待着更不可能想出办法,从客观的角度来说,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的,也许机遇就在下一个转角。本着这样的心态,林飞叫上阿大三人一同出了霸道钱庄,一路往榷场走去。
钱庄外面,一乞丐趴在路口,见林飞等人走过,整个人如同过电一般猝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林飞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丢在那人面前的破碗中。乞丐一脸傻笑的目视着的三人远去,眼中隐约中有着泪光闪烁。天可怜见,为了等待眼前之人的出现,在这儿他已经趴了半月有余,整个人硬生生的瘦了几斤,倒也不是因为饿的,实在是望眼欲穿的等待,太让人绝望了。如今守的云开,其中喜悦唯有当事人能够体会。
乞丐将面前破碗猛的一脚踢飞,风一般的串了出去。霸道钱庄的伙计,看着目瞪口呆,他实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乞丐,连碗里的银子都不用要。话说那银子还不少呢,两名伙计相互看了一眼,乘着掌柜的不注意,也风一般的奔着地上的银子冲了过去。
这青州城,说是一座城池,但它如今更多承担的是一交易市场的职责。原先在武帝时期,将周围几个国家都收拾服帖后,此地便被武帝亲自指定,作为三国交易的榷场。当势之时,魏强而金辽两国相对较弱,自然就有魏国为主导。如今世易时移,金辽两国已经悄然将少量兵马进驻到城中来了,美其名曰保护本国商贾。
魏国提出抗议,却是石牛入海,悄无声息。金辽两国全然不予理会,甚至悄然之间,本国商人在自己国土上做生意,反而常常被金辽两国的商人讹诈。国弱民贱,自古如此。
目光所及的前方,众人打作一团。好在榷场之中有明文规定,未经允许不能携带武器,违者无论何人,无论何事,都以杀头论处。
打架本身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围观之人的表情很是精彩。其中以魏人居多,如此百十人的打斗,全然没有章法,你来我往的,看了没一会儿,连最先嚷嚷着要来的杜胖子都说没意思。
林飞扭头便走,这场中打斗倒给了他启发。霸道钱庄那么多人,实在不行他娘就冲一次杨府,想来那杨家也指着霸道钱庄帮着赚银子,不至于将众人如何。最不济,他以此也能见到杨家主事之人,如何也比这一直等待,无处下嘴的好。
这般荒唐的想法,只是在林飞脑海之中一个闪念便被否决了。杨家人囚禁余姚那是因为他还有用,毕竟能在短短几年时间赤手空拳打下如此产业,又怎么可能会是平庸之人。杨家最后会同青龙山合作,其中余姚必然居功至伟,杨家人不傻,强者只会同强者合作,此乃古今至理。而他只不过却不可能得到同余姚一般的“礼遇”,更多可能是被抓后一刀宰了,要这么死,可就太冤了。
三人优哉游哉的往回走,左右看了看。喜欢什么就买下,银子随时都能到账房支取。只是这么个地方,能用到银子的地方实在不多,也就是杜胖子偶尔会去丽春院消费一把。自从感情受到创伤,一心想寻求出人头地之法,却又苦无良策,只能把一身气力,发泄在女人身上了。
悠然之间,街道两旁忽然不知从何处,串出十几个人来。个个手中提着木棍,将三人团团围住。林飞目光一一从这些人脸上扫过,努力的回忆着,似乎这些人之中没一个是他认识的。
“不用看了,你没得罪他们,你得罪的是我。”马丰拨开围住三人的打手,冷冷的看着林飞道:“以为背靠着霸道钱庄,就什么人都敢得罪?余老鬼要是还在,老子还会让你三分。哼,如今不让你们看看马王爷有三只眼,老子便把马字倒过来写。”
林飞道:“四脚朝天的那是王八!”
“逞口舌之利,小子,待会儿就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马丰一挥手,整个人却往后退出三步。手持木棍的打手们,呼啦全部围了过来。
对方人多势众,好在他们手持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