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言默然不语,整个房间内没有一丝声响。林飞也不着急,他相信眼前这个高大的汉子,是真心为他兄弟二人好,便必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师傅,你就让我试试吧!”
朱大言长出一口气,细细的打量了林飞一眼:“你们先回去吧,这事儿容我再想想。”
伍鄂焦急的道:“还想什么呀,我可不想做缩头乌龟,躲进深山老林里面。师傅,你就帮帮忙,我铁定不会给你丢人。”
“说了先回去,这事儿容我再想想。你要是再这么吵吵嚷嚷的,那就想都不用想。”
林飞拉了伍鄂一把,冲着朱大言一抱拳道:“朱堂主,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拉着伍鄂走出院门,在出院门的瞬间,林飞眼角的余光撇了眼地面上的刀痕,和这满院子的兵器。心中不由的想到,也许高深武功真的存在,但一定不应该只是为了好勇斗狠。这些一个个拥有高强身手的奇人,落草为寇,固然有着时势所迫的原因,但可能更多的是他们没有找到一个为国为民的渠道。
如今朝廷贪腐成风,各地群雄并起,一幅乱世景象。世人都能看的明白,这天下的江山怕是换个主人了。若只是在梅风岭,青龙山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但若放眼天下,怕只能算是末流。无论如何林飞都要出去,浅滩上是出不了真龙的,他必须要有更广阔的天空,如此才能一展胸中抱负。
虽然就算真的通过这文试,也不过是被转移到另一个匪窝。但既然说是潜伏,必然是没有人看着的,到时找机会金蝉脱壳便是了。在这青龙山,却是怎么都不能逃的,若是他逃了,母亲必然会受到责难。这一点是林飞怎么都不想看到的,如今只能是先等着,他相信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说动朱大言了。
“兄弟,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拉我干啥,咱们再跟我师傅磨一下,没准儿他一受不住,就立马答应了呢。”
林飞摇头道:“朱堂主一看就知道是个意志坚定之人,若是别的事情或许好说,但此事关系干系重大,只有等他理清楚了所有的关节,此事他才会答应。”
“这么说,你笃定这事儿师傅会答应?”
林飞浅浅一笑:“有一定把握,但任何事情不到最后,谁也没有办法肯定。”
一路往回走,林飞下意识的摸了摸衣领内的瓷瓶,这东西是他昨天向孙老头要的,算是金疮药之类的疗伤用的。想着母亲手上的裂口,林飞心中莫名的感觉心痛。虽然他并不没有“狗娃”的记忆,但想来一个女人,当初带着两个孩子在饥荒年代,会是怎样的一种艰难处境呀!
林飞现在没有能力,只能是把母亲留在这青龙山上,虽然累一些,但好歹能够有口饭吃。等以后有了能力,再想办法将母亲带走,让她老人家颐养天年。
“兄弟,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说咱俩要是都走了,咱娘怎么办呀?”
林飞诧异的看了伍鄂一眼,没成想两人居然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看来你很有信心呀?你怎么就知道你或者我,一定能够通过那文武考试呢?”
伍鄂灿然一笑道:“那什么鸟考试,无非也就是比比摔跤和弓箭,在这方面我可是没怕过谁的。至于那什么文试,我就更放心了,兄弟你连遁地蜈蚣都能抓住,通过这小小的考试,不跟玩儿似得。”
“咱娘的事情,我也想过了。我们俩现在肯定是不能带着咱娘一起走的,先不说咱们在外面本就危险重重,即便没有危险,娘的年龄也大了,我们也不能忍心让她跟着我们漂泊。”
林飞接着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咱娘就先留在青龙山上,这儿的环境她已经熟息了,而且还可以让你师傅帮忙照顾着,最少能够有口饭吃,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兄弟你考虑的周全,确实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林飞沉吟着道:“这事儿先不要跟咱娘说,我怕她会伤心。”
两人默然的往前走,对于这青龙山林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伍鄂在这个地方住了几年,想到在不久的未来就要离开,心中定然会夹杂着很多的不舍。何况这里还有着关心他的师父,疼爱的娘亲。
“哟,你小子还有脸回来?”
各自想着心事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所有思绪。眼前出现的是两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这两人林飞是见过的,就是因为他们林飞才会被逼到逃进森林里面,可以说自己差点葬生虎口,都是拜这二人所赐。
“好狗不挡道,都给小爷滚远一些,今天爷心情不好,别找不自在。”
由于转角的关系,最初两人应该是并没有看到伍鄂的,此时听到这一声大喝,两人站在原地,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种欺善怕恶的人,在什么时代都不缺少,原来的林飞对于这种人,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住在孙老头家的这段时间,他常常会反思原来的自己,其中就有想到这个问题,为什么对于这些欺善怕恶的纸老虎,会敬而远之?
分析来分析去,其原因不外乎两条;其一,是觉得麻烦,这种人就是狗皮膏药似得,一旦沾上,很难甩的掉;其二,是觉得这样的人不会自己照成实际性的伤害,只要你躲着他一点,一般这种人也不会太过分。再往下分析自己,他却发现其实这两条理由都是不成立的,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太过怯懦了。你明明知道对于这样的人,你一定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