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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逸接到龚秋玲电话的时候正在外面洽谈生意,当他赶到安城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病房的时候,龚秋玲正哭得肝肠寸断,许暮也在旁边直掉泪。
“爸怎么样了?”
龚秋玲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身看着风尘仆仆进来的男人,“逸儿,怎么办?没了,什么都没了。”
许逸来到床边看着身上到处插着针头,嘴上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悲恸的喊了一声,“爸。”
许暮一边抹泪一边说:“医生说爸爸必须马上接受心脏搭桥手术,医院正在安排,一会儿专家到了就手术。”
许逸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转身就要出去。
“逸儿,你去哪里?”龚秋玲急忙拉住了情绪明显不对劲的儿子。
许逸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去找他算账。”
龚秋玲拉着他的手不放开,“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斗不过他的。”
许逸用力甩开了她,额头上青筋凸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换来的却是丫头离我而去,公司被他收入麾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他什么?”说完大步走了出去,不顾龚秋玲在后面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黑色保时捷在繁华的大道上呼啸而过,刷的一下停在了金石集团门口。
门口的记者听见动静都转头看了过来,只见许逸脸色铁青的下车了,然后朝着大厦走来。
记者蜂拥而上,许逸还没到门口就被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镁光灯卡卡的闪个不停,无数个麦克风朝着他挤了过来。
“请问许氏集团真的被金石集团收之麾下了吗?”
“许老病情严不严重?”
“你来金石集团干什么?”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瞬间朝着他砸了过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身侧的手紧攥,俊脸紧绷,本来心里就有一团火,现在被他们这样狂轰滥炸,无异于火上浇油,他伸手将面前的麦克风全部扫落至地,用力推开人群,朝着门口走去。
这一幕门口的警卫早就向金睿谦禀报了,所以当许逸走过来时,他们也遵照上面的指示直接放行了。
一群气愤难当的记者都被警卫隔绝在外。
许逸乘坐电梯来到了最顶层,金湘丽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直接领着他来到了金睿谦办公室的门口。
许逸直接推门而入,金睿谦正坐在办公桌后抽烟,烟雾缭绕,姿态惬意,显然是在等他。
“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金睿谦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看着朝他走来的许逸问道。
许逸冲上去就打了他一拳,动作太快,让他闪躲不及。
“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为了一个女人你对付许氏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金睿谦舌尖舔了舔被打的嘴角,伸手抹了一下,手上有血丝,“为了一个女人?”嗓音染着浓浓的嘲讽,边说边朝着他靠近,挥手一拳打在许逸的脸上。
两个男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在办公室里打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了,金睿谦除了衣衫有些凌乱,和刚开始没防备被他打了一拳之外,别的地方都没事,倒是许逸脸上又挂了彩。
打累了,许逸坐在沙发喘气,金睿谦倚在办公桌上双手插袋云淡风轻的看着他。
“看来他还没醒,不然你就不会这么有底气的跑过来兴师问罪了。”
许逸听出他话里有话,眉峰紧蹙,“你这话什么意思?”
金睿谦冷笑一声,“十五年前,我跪在铁门外求他救我妈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绝情,相信你也看见了。”
许逸满脸惊愕,“你是......大哥?”
金睿谦黑眸冷厉,嗓音清冷,“谁是你大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金睿谦,许寒在十五年前的那晚就已经死了。”
当年许志远将许寒母子俩赶出家门的时候,许逸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但是许寒跪在雨水里求许志远救他妈妈的时候,许逸已经十三岁了。
那晚,他记忆深刻,也由那时开始不喜欢许志远的为人处事,父子俩常常吵架,他也经常以过往的事戳他的脊梁骨。
许逸看着金睿谦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其实他一直都觉得挺对不起他的,感觉就是他和妈妈破坏了他的家,让他无家可归。
金睿谦转身在真皮椅上坐下,面容冷峻,“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对付许家,我绝不会手软。”
许逸竟无言以对,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楼下,被许逸扫了麦克风的记者还在愤懑难平,见他又出来了,不怕死的又都围了上去。
许逸还在金睿谦给他的消息中没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他的大哥。
镁光灯闪烁的灯光让他思绪清明。
“许少,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是不是被金石集团的人打的?”
“对于许氏集团如此大的变故,你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许逸低头,薄唇紧抿,一直保持沉默,但是情绪明显比来的时候冷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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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诺回到宋氏的时候,宋青杨正在她办公室等她。
“诺诺,许氏的事……你知道吗?”
宋一诺点点头拉着宋青杨一起到沙发上坐下。
宋家和许家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世交了,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许氏出事,宋青杨心里也很难过,他拉着宋一诺的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事情为什么发生得这么突然?”
宋一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