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紫蝶“咦”了一声,大喊道:“你这人怎么用我的剑法?居然故意偷学我的剑招?”
游返用拐杖隔开她的木棍,以为她使诈,这小姑娘之前便故意说些有的没的,想引开他注意力,在招式上占点便宜,此刻游返也以为是这些伎俩。没料到紫蝶又喊起来,道:“喏,这招也是学了我的。咦,不对啊,这招我可没使过,你怎么会的?”
不过说起来,剑法千变万化,高明的剑招不过是一些武林前辈将一些有用的招式千锤百炼,几番调整以后,按照自己的体会固化下来的动作而已。若是存在相同,也是情有可原。比如华山剑法的某招便可能与武夷剑法的某招,一个天南,一个海北,奇迹的巧合,这类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些创出招式的前辈也许一辈子没有往来,但剑道都是相通的,何况招式被人学去,也是常有的,只是真正高明的剑招,学个皮毛,与真正会这一招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紫蝶与他这么过招,还是属于一个比较低的层次,也就是招式的皮毛之间的较量。游返当时学得草率,紫蝶也不见得认真,因此游返并没有放在心里。
紫蝶突然往后退开,突然虚使一招,演给他看了一遍,道:“我问你,这招是什么名堂?”
游返记得这是五色剑中玄剑法的一招,是东方笑当日临机教给自己的,但不知道什么名称,便道:“我也不知,这是我一个朋友传授与我的。”
“你那朋友姓什么?”突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
紫蝶和游返同时被吓了一大跳,双双朝上望去。只见一个人正舒服地躺在一棵树的树枝交汇之处,定睛一看,不正是孔斑?
孔斑这时也是无聊,便来这僻静之处打个盹,没料到不多时被紫蝶和一帮小孩子吵闹的声音给吵醒,无奈只得观看他们练功。没多时紫蝶又和游返打闹起来,这种级别的交手在他眼里也只能算玩耍打闹。于是孔斑便打了个哈欠,继续眯着眼睛。不过当紫蝶说起剑招相似时,他也觉得奇怪,便认真看了一会儿,直到这时才出声。
一帮小孩子看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孔伯伯居然挂在树上,顿时又开心地拍手起来,也想爬上去玩。
孔斑连忙跳下树来,拣起一根树枝,使出一招来,问游返道:“你认得这是什么招式么?”
游返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不过估摸是五色剑的青剑法。”他确实没见过,东方笑没有将每一招都教给他,东方笑对于剑招并不看重,真正重要的是剑道,理解了剑道便一通百通,因此也没刻意教,只拣了其中几招。
游返虽然没有见过,但与其他招式一比较,也能隐约感知到其中联系,因此脱口而出,倒也八九不离十。
孔斑点了点头,又使出另外一招,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游返道:“应是赤剑法。”
孔斑扔掉树枝,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这里也能遇到五色剑的人。师侄,说吧,你师傅是姓姚还是姓杨?”
第二天,紫蝶果然又来找他,心里惦记的仍是找人过招的事情,来看游返的脚伤恢复地怎么样。
游返从她嘴里得知她曾缠着孔斑学了几年功夫,断断续续的,孔斑教的也不认真,她学得也不认真,就是一个半吊子。那天游返与她交手那几招,算是最为精妙的了,这也多亏了紫蝶反应灵敏,可以说得上是天资聪颖吧。可是孔斑并没将她“天赋”看在眼里,仍是随手敷衍她,教一些半吊子的擒拿手。因此,等到游返来了这里,紫蝶便想从实战中得到一些提高。
其他诸如小柱小婉之类的小孩子也时常跟随在紫蝶身后,嘻嘻哈哈地到处逛,听说他们父母都在耕田,也没人照看小孩,紫蝶便责无旁贷地负起这个重责,反正她平日里也无事可做。
游返有些奇怪,问她:“你不像是这村里的人。你父母呢?”
紫蝶神色自然道:“我是和孔伯伯一起来的,那时候我还小。我父母以前是朝廷大官,后来被仇家寻上门,灭了门,只有我被孔伯伯救了出来。便一路到了这里。”
游返道:“那你仇人呢?”
紫蝶道:“死了。当场就被杀了。应该是场江湖仇杀吧。”
她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似乎是无关自己的小事。不过说来也是,被仇家灭门,但仇家也死了,没处报仇,也就没有仇恨了,就这样嘻嘻哈哈地长大,没有烦恼。若是仇家仍逍遥法外,或许要更忍辱负重一些,说起来也更咬牙切齿一些。她来到这个隐匿的村庄以后,孔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带着小孩,便被托付给一家普通人家。虽然那家人家对自己很好,但养父母也有自己的小孩,自然亲疏有别,因此她也没什么家的概念,平时游手好闲,打闹惯了。养父母和孔斑对她也没什么办法。
游返怕触痛她,便不再提这件事情,随着一天一天过去,自己伤口已经好了,筋骨的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的,已经能够一摇一晃地走路了,不过游返不敢露出端倪,仍是装作无法行走,生怕被紫蝶看出来,强行要和他过招。
这天,游返自己做了一根拐杖,趁着天气好,阳光足,一跛一跛走了出去。
村子不是很大,处于一个山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