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一骨碌爬起来,拎着药箱就走了,可没走几步就愣住了。
愣愣的瞅着前头,才李成找她说话那会儿,那欧阳寒不还跟那头跟审犯人似的在审吴子堂么?
好家伙,咋才这么会儿功夫就都没影儿了!
“怎么了,丫头?”
“李叔儿,这、这人儿哩?”
“少爷,在马车里。”
李成说道,丑橘张张嘴,她要问的可不是这个,但想着自个儿又问不出个啥来,就应了一声,提溜着药箱子往马车那边走去。
掀开马车的帘子,丑橘看到欧阳寒正坐在车内,许是没想到会是她,神情稍稍有些迟疑。
丑橘没有咋咋呼呼就上去,特别是尽力了刚才那番事儿之后,她是在等欧阳寒点头。
欧阳寒看到她手上的药箱子,没有说话,只是收回目光别过头去。
丑橘顺着欧阳寒的视线低头瞅瞅自个儿,他看到她身上的药箱子,估摸着知道她是来干啥的了。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车去,这辆马车是她跟欧阳寒来时坐的那辆,车内大着呢,搁车内打滚儿都成哩。
要说这个马车大,里头还搁着个小案子,案子上原先还搁着个香炉,还有一盘果子啥的。
欧阳寒坐着不动也不说话,车内这会儿静的很,只听到丑橘上车的悉索声响。
从欧阳寒身边过去,丑橘把木箱子搁到案子上,打开这个箱子,她瞅了下,“哎呀!”
欧阳寒一听便回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丑橘抬起头来,一脸木讷,“这么多瓶,我不会使啊,那李管事也没告诉我啊。”
欧阳寒明白了,脸色微变,“你手边那俩瓶是治刀伤的,拿过来。”
丑橘看了下,“哦”了一声,把欧阳寒说的那两瓶药拿上,来到欧阳寒身边。
欧阳寒一手把原先李成替他止血的布条扯下,但伤在肩上,身上的衣裳要褪去还是有些难弄。
丑橘见状把药瓶搁下,动手给他脱/去外衣,剩下内衫时,欧阳寒拦住她。
他拂去她的手,“我自己来。”
“哎呀,别矫情了,又不是没见过。”
丑橘没理会他,三下俩下就把他的内杉拉到后背,但看到欧阳寒有些凝下眉,她扯扯嘴角。
“那啥,我是说前儿你泡身子,我不是还给你搓过后背么……”
“嘶!”
丑橘手下没个轻重,拉扯到了欧阳寒的伤处,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少爷,弄疼了?”
欧阳寒缓了下,闭上双目,“没事,给我上药。”
“上药?哦,不是,这俩瓶儿先使哪个啊?”
“一个是内服止血的,另外一个上药的。”
丑橘听着拿起一个晃了晃,感到里头有响动,就扒开塞在瓶子口的布塞,往手上抖了抖,倒出了几颗枣红药丸。
她把药丸送到欧阳寒跟前,“少爷,你瞅瞅,是这个不?”
欧阳寒睁开眼看了下,拈起俩颗送到嘴里咽下。
看来吃的是找着了,剩下的就该上药了。
丑橘拿过另外一瓶,一边打开药瓶,一边绕到欧阳寒身后,待看到他肩上的伤时,她不免吓了一小跳。
这么一道血淋淋皮开肉绽的伤口呈现在她面前,她要是没有一点波动那就怪了去了。
等了又等,身后没有动静,欧阳寒问,“又怎么了?”
丑橘盯着那个伤口发愣,听到欧阳寒的质问才回过神来,“没、没啥,少爷,你、你忍一下,我这就、就……”
她坐直身子,要给欧阳寒上药,可是当她举起药瓶时,才发现自个儿的手又抖了起来。
丑橘深吸了口气,俩手抓着一个小小的药瓶,慢慢挪到欧阳寒肩上,不敢使太大力,生怕手一不留神,把整瓶药都倒到他身上。
听出丑橘话音里的颤抖,欧阳寒微微偏过头,“这点小伤无碍的,你只管做就是了。”
“啊?”没想到欧阳寒会找她说话,丑橘手一松劲儿,一小撮药粉撒到欧阳寒的伤口上。
药劲落下,随之而来的是钻骨的痛楚,欧阳寒双眉紧皱,暗中攥紧双手,咬住了牙,隐忍着没有出声。
丑橘看到欧阳寒后背绷得直,看到欧阳寒肩上的伤,放轻动作,将药粉洒的匀开,一边还不忘哄小娃似的说道。
“就好了就好了,马上就不疼了。”
欧阳寒肩上的剑伤犹如火燎,隐忍着伤痛的同时,又让丑橘的话弄得忍俊不禁。
把手中的俩个药瓶归置好,丑橘抬头看到欧阳寒额间的汗,没多想的,扯着自个儿的袖子替他擦汗。
欧阳寒看向她,笔直的坐着,任由她替他擦拭,直到她收回手,也坐了下来。
欧阳寒就这么看着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丑橘抬眸,俩人相视,她愣了下,想着自个儿刚才好像有些出格了,她感到一丝尴尬,琢磨着该说些啥。
不过,欧阳寒先开了口,“刚刚在湖边,你为什么要过来?”
这话让丑橘又楞住了,想想欧阳寒许是要问她被黑衣人围住的那会儿。
“我、我哪儿想那么多,一晃神儿就跑过去了,就想着,也不能叫你出事儿么。”
丑橘支支吾吾的说着,她总不能说保住他就是保住她自个儿了吧,这话也不大好说出口啊。
不知丑橘这一句,哪里合了他的意,欧阳寒弯起唇角,让丑橘把药箱的白布条拿来,把他的肩伤包扎上。
丑橘去药箱的布条拿来,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