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青年相视一眼,面上皆掠过一丝诧异,紧步跟了上去。
安安被扛在封刑的肩上,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大脑倒流,难受得让人想死。然而她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和安静。
这栋别墅的最顶楼,是一片天台。这样令她痛苦不堪的夜晚,竟然十分讽刺的天悬星河,繁星璀璨。闪烁的星海在云层上方连绵成片,漂亮得不可思议,而远处乌漆墨黑的山峦轮廓沐浴在星光之下,竟然也变得柔和美丽。
可这种种景致落在田安安眼里,都变得十分可怖。
封刑将她从肩头放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而却被两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扣住了双肩。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不能动,她垂着头,竭力说服自己不要慌张。就在这时,一股大力抬起来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那双幽深阴沉的眼睛。
“……”她抿唇和他对视。
封刑的唇角扬着一抹优雅的微笑,开口说话,嗓音却冰冷,很平静的几个字:“把她从这里扔下去。”
瞬间,田安安心头被一桶凉水浇下来——果然,她激怒了他,他准备杀了她?或许这样也不错,总比被这个神经病毁了清白要强上很多倍。
心头思忖着,两个黑衣男人已经沉声应了个是,然后便不由分说地架起她的双臂,大力压迫着她往天台边沿的位置走去。
已经快进入冬天了,夜风已经沾染了几丝初冬的凉意,从安安脸颊上拂过,带来一阵刀割般的刺痛。
她咬紧了牙关,一头长发在夜风中被吹得四散凌乱。
两个高大强壮的意大利人,已经在她身后站定。田安安垂眸,栏杆下方黑黢黢一片,建在山上的别墅,人如果从这里摔下去,必定会粉身碎骨。
会死么?就这样死了么?
几个月之前在拉斯维加斯,她也曾这样命悬一线,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封霄,她恐怕早就死了。这一次,还有会不会有谁来救她?
安安被巨大的悲哀和绝望所笼罩,天知道,她多么希望他能来救自己。
可是她明白,这个想法仅仅只是一个希望。
封刑能和封霄对峙这么多年,无论从各方面来讲,他的实力都一定和封霄旗鼓相当。他既然敢把她关在这里,恐怕是笃定了封霄没办法找到她……
这次,好像是真的死定了otl。
背后被一股大力推搡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从栏杆处摔下去。安安的心跳急速加快,迎风而立,口鼻间充斥着一种山间的青草泥土气息,很原生态,也很自然。
她想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以这种不算伟大,却堪称壮烈的方式,葬身于这片青山绿水之间。
站在田安安身后的意大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提步,准备直接将这个娇小的女人抱起来,扔下去。
然而两人的手指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角,一个低沉悦耳的嗓音便突兀响起,“等一等。”
安安合上的眸子再度睁开,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听见封刑在她的身后沉声道:“只要你求我放了你,你就不会死。”脚步声渐渐逼近,男人挺拔的身躯在她旁边站定,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田安安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求你……”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我最爱的封先生。
她唇角的笑容逐渐变得十分灿烂,在封刑冷冽的目光下,继续说完后面的话,“呵呵,我为什么要求你?还是……”她挑眉,“你真的舍不得杀我?”
封刑眼色一凛,长臂一伸猛地见她打横抱起,上前几步,使他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之外,弯起唇角:“田安安,死,或者求我,你自己决定。”
晚间的山风凛冽彻骨,她的身体支出栏杆以外,整个上半身几乎仰躺在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上。只要他稍稍松手,她立刻就会从这里摔下去。
死亡当然会令人恐惧,尤其对于一个从小胆小如鼠的人来说。安安害怕得嘴唇都在轻微发颤,可是她仍旧面色从容,沉声道,“我不会求你。”以封霄女人的身份,她不允许自己去哀求一个敌人。
他的笑容变得阴鸷,手臂微微下移,她的心脏几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死命咬紧下唇克制即将出口的尖叫。
封刑沉默地看着她压抑的恐惧和倔强,心中略微不解,忽然微微皱眉,道:“我只是希望封霄痛苦,并没有真的想伤害你。”
“……”安安眉头深锁,盯着他,漫天繁星在他身后成了一片海洋。她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的嗓音继续传来,很低沉,很平静,“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和我上一次床,无论封霄对你态度如何,你都可以留在我身边。”
田安安觉得很可笑。他这番话,竟然使用了一种类似恩赐的语气,真是太特么奇葩了,他把她当成什么人,又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不跟着封霄,就跟着他,脑子有问题吧。
她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封刑,我真为你感到悲哀。我和封霄之间是什么感情,你这辈子可能也不会明白。”
“女人的清白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他对她的讥讽充耳不闻,淡淡道,“为了这个牺牲自己的性命,很愚蠢。”
“我倒是不反对你的话。”安安面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