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越冲越快,周武猛的一拍巴掌“别扔手留弹了,炸不过来!炸炮!大炮宁可毁了,也不留给洋人。不光是炮,炮弹弹药全都毁了。一班全体上刺刀,跟东洋人拼了!”
十五分钟后,震倭高地次易手,东洋军旗在高地上晃动。守军全军阵亡,物资悉数被破坏,扶桑军人虽然夺得阵地,但却没得到物资补充。就在这个中队立足未稳之时,一排枪声响起,鲁军一个营的兵力,恰于此时赶到。
带队的并不是营长,而是这个陕军师里另一位旅长钟秀。在陕军中,钟秀素称能攻,与杨九娃的善守,是一对极有名气的组合。赵冠侯的军令刚一下到第一师,他已经得到消息,气的摔了军帽。
“二道防线是咱守的,让第一师给咱堵窟窿,啥意思么?咱?说咱关中的后生没本事,要靠山东人给咱撑腰。这个名声,我要是担下了,今后还有脸在第一师面前混么。要脸不怕死的,跟我来!”
这个营是临时动员起来的后备队,战斗准备实际并不充分,但是扶桑军队同样立足未稳。随着几排枪打过,钟秀带头举起军刀冲锋,鲁军迅冲上峰顶,与扶桑军人进行肉搏,一个中队的扶桑军在兵力的差距下渐渐不支,震倭高地再次易手。
另外两个中队的扶桑军人,这时已经绕路赶至,与撤退的中队汇合后,展开反击作战。但是由于钟秀在前线,他所统率的那个旅,也开始6续向这里增援。以救旅长为号召命令,部队集结的很快。在震倭高地上的共合军始终没有找到时间来修补防线,但是进攻方也始终突破不了这个缺口。
这里的争夺,引起了扶桑参谋部的重视,两个联队的兵力被抽调出来,向震倭高地前进。此时的钟秀还不知道,自己这个高地,竟成了扶桑人必争的胜负手。他现在唯一的情绪就是两字:窝囊。
省军第一师团长萧大龙只带着一个营的兵力冲到震倭高地之后,随便行了个军礼,就传达赵冠侯命令
“大帅有命令,震倭高地是我营防区,贵部可以交接防区了。”
“混蛋!整个第二防线,都是我们省军第三师的防区,什么时候,有你们第一师的防区了?你拿了手令了么?没有亲笔的命令,我不承认!”
愤怒的钟秀,差点抽出军刀跟萧大龙拼命,还是他几个部下死命拽住他。提醒道:“这萧大龙是跟大帅去苏北征地的心腹,招惹不起。他要守震倭高地,那咱们没办法。但是震倭高地两翼防线,不能说都在他手里,咱们改为守这里,也是一样。”
钟秀的旅,大部分都在前线陷入焦着战,赶来支援的部队,加上钟秀自己的部队,加起来两营出头。沿镇倭高地两翼进行隐蔽布防,萧大龙在观察了几分钟地形后,也果断做出处置,将自己部下一个连,向东南后撤一点,在防线的左翼形成了一个犄角,迎接扶桑军的攻击。
由于地形限制,过多的部队摆不开,守卫军的兵力并不能算厚实。而扶桑军队的技战术水平,也让鲁军深为佩服。两军的大规模排枪战,就在攻与守的战术争斗中展开。轻型野战炮的炮火,把原本茂密的树林变成废墟,矛与盾的较量,带起无数火花。这面盾牌虽然岌岌可危,但总是矗立不倒,扶桑军的战矛,始终未能刺穿这面薄盾。
两个小时过去了。
硝烟笼罩了整个震倭高地,射药导致的烟雾,弥漫在整个高地上空。在一阵排枪响过之后,扶桑人再次狼狈撤退。萧大龙已经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打退扶桑军人的进攻,他只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周边友邻部队被扶桑军的部队阻挡住,无从增援,自己的人马却是越打越少。以至于每一次战后,都得报一次数,再重新分配防守区域。
“能动的,报数!”
“一,二……八十四。”
数字到这里,永久的停住。一个营,到现在可战斗的兵力,就只剩了八十四个人。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没弹药了。每人携行的六十弹药,已经全部打完,自战死袍泽及伤员身上取来的弹药,也在刚才的射击中打光,大部分士兵只剩了一到两枪弹。
这个营原来的营长蔡洪本道:“团座,我们向陕军申请支援吧。咱们派去师部要援兵的通讯兵,估计凶多吉少。扶桑人是有意吃掉我们,不会让我们的人冲过去的。只有附近的陕军还能帮一把。”
萧大龙冷笑一声“别着急,等我死了,他们再来接防不晚。我有气的时候,这地盘,轮不到他们。大帅给我的命令是誓死保卫震倭高地,人在阵地在!”
扶桑的进攻军号再次吹响,想来进攻又快开始了,萧大龙猛的将帽子摘下来,朝着远处用力丢去。“弟兄们,跟着我,刺刀!”
“刺刀!”
站成一排的鲁军,呐喊着刺刀全队冲下山头阵地。连续作战两个小时的扶桑军人,实际也已经筋疲力尽,更重要的是,严重缺水。面对如雪的刺刀墙,搞不清情况的扶桑军人,竟然失去了白刃战的勇气。
石墙后担任犄角任务的步兵连,也在此时向扶桑军人侧翼射击。这一攻击,严重干扰了扶桑前线指挥官的判断,认为自己受到了两个团的夹击,被迫宣布撤退。震倭高地主峰,至此宣布安全。
但是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