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子边,金海悻悻然笑了笑,连忙就是伸手给小姑倒了杯茶水,说道:“小姑,天气凉,你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金芸不言,面无表情的伸手接了过来,不惧烫的仰头就给喝完。
将茶杯放下,仍旧直直的看着她。
被瞧得时间一久,金海也不由道:“邻村来了个挺灵验的神婆,据说是有求并应,我就向着托成婶子让她帮有引荐一番。”
金芸冷哼一声,道:“据说?”
对于小姑,一开始金海是觉得有些害怕的,可后来瞧见她对着几个弟弟们相处后,便忍着害怕去接触,才知道小姑这是外冷心热,便时不时就拉着说了些瞧瞧话。
只是,虽然身为小姑,但她的年纪都比小姑大上一些,再加上小姑并未成亲,有些事并不好跟她说,才一直没有开口。
瞧着现在的模样,她怕是不说,定会惹得小姑生气,便道:“也不是据说,我都亲眼所见,桃源村不是有个黄家的吗?年纪都快有我娘那般大了,一直都没有过孩子,结果去了神婆那,不到三个月就传来了好消息,如今肚子都鼓的高高的。”
金海说的是一脸的羡慕,她这么一说金芸便知道她为的是什么。
虽然金海没跟其他人说过,可吕氏有时候担忧,也会时常拿出来念叨。
金芸突然发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家里人一人有什么心事,都会在她跟前诉说,既没有要她出什么主意,只是想要发泄出来而已。
将茶壶拿了过来,金芸看着从壶口倾斜而出的茶水,她道:“你还年轻,这事并不急。”
鬼神之说,金芸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经历末世和穿越这两件事后,她不排除有鬼神的可能,却又打心底的不相信,如此矛盾。
如果光凭‘年轻’两字就能安抚下来,金海就不会如此急,更是将一直极为喜欢的镀银钗子给送出去。
日子是好过了一些,可那钗子毕竟值二两银子,在去年的时候,不说二两,就是两个铜板,对她来说都是巨款。
终究还不是因为太急了,她沉闷的说道:“小姑,你是不知道,如今大嫂和弟妹都有了身孕,就我还没有消息。而且,那神婆也说了,数年说不定是十年,郑家都不会再有孕子的消息传来,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急。”
不说郑家,就是娘家刚添的两个侄女,金海瞧着都是十分的喜欢,哪怕就是先生个闺女,那也极好,总比这样干等来的强。
金芸皱眉,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而是又将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仔细打量着对面的人。
这一年来,金海被养的很好,脸上白净透着微红,完全没有了以往那般的暗黄。
气色瞧着好,人更是精神,只是眉间总是带着一丝的沉闷,金芸不会劝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劝,只能干硬的说道:“说不定是郑宽的问题,你让他去医馆瞧瞧就是。”
……
……
……
‘郑宽的问题?’这几个字一直在脑海里面打转,转的金海是晕乎乎的,她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听清楚小姑所说的是什么,总感觉耳边一阵的巨响,什么都没有听到。
或者说是不敢去相信,那是小姑所说出的话。
可立马之间,白净的脸上燥红一片,慌乱的都快坐不住了,偏偏又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
金芸瞧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还未明白自己是哪句话给说错了,疑惑的很。
又恼又羞的金海想要大声的说,这和郑宽没有一点的关系,可小姑又是个未嫁的姑娘,什么都不能说,不然不说祖母和娘会怪她,就是自己以后都没脸见小姑了。
可小姑的这一番话,她还不是快羞的没脸见人了。
站起身,就想要离开,结果刚转身,就见到了一脸诡异的蒋小莲。
脸上如同要起火般,金海重重的跺了下脚,用眼使劲的瞪了她,就是捂着脸跑开。
蒋小莲顿时就觉得自己冤枉的很,芸姑姑的那番话,就是连她都是吓了一跳,本还想着趁海姐姐不注意的时候离开,省的她尴尬,哪晓得,海姐姐自己先坐不住,跑开了。
一脸莫名,僵硬着身子坐下,蒋小莲看着仍旧细细饮茶的芸姑姑,打心底的佩服。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偏偏说了,还觉得说的是理,惹得对方羞红了脸,自己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
金芸还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金海瞧着身子骨也不差,更不是那般纤瘦的人,屁.股大好生养,丰腴的身材瞧着以后必定是多子多福。那既然不是金海的问题,真有问题的岂不就是对方了。
一个十分简单的理由。
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金芸突然有了想法,她道:“你信那些道士神婆都是真的吗?”
“信却不全信。”蒋小莲低呤,如果是以往,她不会如此回答。
定是一脸的敬仰,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她道:“弟弟小时哭闹不止,瞧过数位大夫都束手无策,娘寻了个土房子,不过一碗水两炷香,弟弟便停止了哭闹,当时我问过娘这是为何,她告诉我,是菩萨的庇护,香烟向上,云烟中将自己的恳求带给了菩萨,才让弟弟好起来。”
说道这里,蒋小莲嘴角弯弯浮起,有着连她都不知道讥讽。
如果三炷香就真的能换来上天的庇护,那她就不会沦落到接连两次被最亲的家人所赶。
可同时,如果不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