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的起吗,知不知道,这么一株花能将你全家都买下来。”说话的小厮有个很讨喜的命子,名为得喜,可说话却难听的紧。
却也不能怪他这么急,本就是个杂役,就想着靠这株花去主子那讨赏赐,如果运气好,说不准就被调去贴身伺候着,就算再差,能在主子面前露露脸也不错啊。
那像现在,别说赏赐了,说不准还会责罚他。
光想着就肉痛的要命,得喜咋咋呼呼,恨不得上前狠狠将这个小子揍一顿,他道:“你个臭小子,一时手贱,却将我的一生都毁了你知道吗?”
永革本还理直气壮的,可听到这人说着说着语气中就带着哽咽,双眼更是被气到发红,不由也有些心虚起来。
虽然不明白为何一株会毁了他的一生,可瞧着人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想来还是很重要的。
海波伸手安抚着不由有些晃神的永革,他也是听说九少爷极为喜欢一株花,却因为太过珍贵他都没有瞧过一次,却怎么都没想到,那么珍贵的花居然就种在了这么偏的角落。
他道:“小哥,先别气了,咱们看看还有没补救的法子吧。”
“哪有什么法子,金边瑞香就剩下这么一株快开花的,就是想找个代替的都寻不到啊。”得喜苦着脸,气急过后,便也冷静下来,看着这几个人,除了年长的那个穿着杂役的服侍,其他三个瞧着怕是刚进府不久的,就是再责怪他们,都没法弥补。
永革紧紧抓着手中掐掉的花,也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想了想,到底还是伸手进口袋,掏出一粒银锭子,说道:“我真的赔给你,你别气了。”
小小的一粒银锭子,是永革慢慢攒下来的,家里生活好了一些,给的零用就多了,再加上一直吃小姑喝小姑的,久而久之就攒下了这么多。
因着要上路赶来上京,带着一袋子的铜板并不方便,爹干脆填了一些,每人给了一粒小银锭子。
永革还想着好好攒着,现在到好,一朵就要彻底赔完了。
银锭子不大,瞧着就一两多二两不到的样子,得喜摩擦着手,想了半响,才道:“算了,当我倒霉吧,好在还没通知九少爷,不然,可少不了你们的排头吃。”
倒不是看不上这些银子,对于他们做杂役的来说,也算很不错了。
只是,得喜也是从外面进来的,知晓进了金府不差吃穿,可是有很多地方没有银钱根本走不通,如果当初他能拿出一些银钱来走走关系,说不定就不会被安排在这个鬼地方。
当初就是因为金边瑞香就只有两株了,才谨慎的移栽过来,就是怕他不在的时候被人家摘了去,哪里会想到,就是地方再偏,也会惨遭毒手。
得喜有些欲哭无泪,他挥了挥手蹲了下来细细查看起来,虽然被掐了一条枝头,好在还有别的小枝头上还有一些忽略不计的花苞头头,小的不能再小,却让得喜差点惊喜到跳起来。
猛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得喜生怕后面来的人会伤到这株幼小的花,连忙就是伸手护着,却哪里想到,后脑勺直接被啪了一巴掌。
“谁打我,你个混……”得喜立马转身,怒气冲冲的表情瞬间变成惊恐,不顾后脑勺的疼痛,结结巴巴说道:“王王王管事,您怎怎么来了。”
来的是个体型壮硕的汉子,瞧着人面容有些憨厚,可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彻底坏了这样的容面,瞧着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好啊,你个得喜胆子肥了,居然将九少爷极为珍惜的金边瑞香给弄坏了不说,还居然想瞒下来,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了?”王管事伸手又是一巴掌过去,用了足足的力道,完全没有留情。
王管事的胳膊怕是有得喜胳膊的两个粗,这么重重的打下去可想而知。
还没一会儿,得喜的脸颊上就鼓了起来,偏偏,哪怕是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反抗,反而伸手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边打边骂:“王管事,是奴才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才这次吧。”
得喜双腿跪地,显得十分的卑微,可就是如此,他才会有一线生机。
金府确实是个好地方,哪怕就是做着杂役的活,也绝对不愁吃穿,府邸里的主子,就算有些性子不好的,但也不会为了他们这些下人生气,除非真的是犯了大错。
唯独不好的,便是府邸里的管事。
一门一个小管事,三门一个大管事。
金府的管事多到来了府邸这么多年,得喜都认不全所有的人。
管事多的好处,自然是能将府邸的一些杂事都办的妥妥当当,却也有不好的地方。
管事多,竞争就多,这样一来,里面的许多的肮脏事就摆正了他们这些低等人的眼前,如果顺从还好,稍有反抗,下场绝对不是他们愿意想的。
得喜虽然看不惯,可又有啥办法,当事情真的轮到他面前的时候,只能卑微到底,跪地哀求。
永革壮着胆子向前,伸手就是阻止了得喜自残的行为,仰头挺胸道:“这是与他没有关系,是我觉得好看,将花摘了的。”
“呵,你到是那房的小厮,居然敢这般对我说话。”仿佛是被冒犯到,王管事立马就火了起来,本在外面积了一肚子的火回来,现在更是火冒三丈,话说到一半,就上前准备动手。
永革一个人自然拿这个壮硕汉子没法子,可三个小家伙加在一起,那还真别说。
再壮硕,那也是个养优处尊惯的人,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