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大家都还在吃早饭,明镜明显是心不在焉的,看了空着的位置。
桃夭则需要将一大碗的苦药喝下去,口腔里的苦味饶是她都觉得那个大夫是不是故意恶整自己的,不能吃糖去苦味,只得稍微漱口去除嘴里的苦。
“良药苦口。”明楼觉得那个大夫挺不错的,她这气色好多了。
明镜放下调羹,叹口气。
明楼见状夹了个包子“大姐,多吃点。”
明镜直言不讳“吃不下。”
“大姐,你不用担心,明台上学的事我会再想想办法。”明楼宽慰姐姐。
桃夭给明瑞夹了切成小块的枣泥糕“姐,小叔叔见识过了这上海的繁华,未必能再沉得下心读书的,要不然这些日子就让他冷静冷静,找些事情让他做,说不定他见识了真正的社会冷暖会有所感悟,了解您对他的用心,便也愿意沉心读书了。”
明镜不置可否“真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会变的这么不懂事了呢,真想气死我啊。”
“说是孩子,也快二十四了吧。”桃夭放下筷子“大姐,他是二十四,不是四岁,当然会有一些他自己的想法,虽说读书也不失为一条安稳的路,但读书枯燥,若不是自己要读更是觉得乏味;他也不可能永远都靠在您的羽翼下吧,我看上次他对相亲那么不愿,说不定就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家庭而产生了挫折感;他都二十四了,可还在问家里要钱,他上次去参加同学聚会,大概就有同学已经自食其力了,他看在眼里说不定就急在心里,而且孤身在外的孤寂也一定很深,想家啊,寂寞啊,都压在心上不敢和您说。”
明镜深呼吸了一下。
桃夭给吃完的明瑞使了个眼色,明瑞拿出了一个盒子,下了座位“姑姑,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明镜不解,虽然对明台生气,可是对明瑞还是态度很好“什么呀?明瑞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啊?”
“本来是准备在姑姑生日的时候送的,不过我看姑姑昨天好生气,所以今天给您礼物。”明瑞对她微笑“希望姑姑收到我的礼物能够高兴,不生气了。”
明镜接过,打开盒子,是一条普通的绣花手帕。
“这是用我做家事赚的零用钱买的。”明瑞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明镜“姑姑,你喜欢吗?”
“做家事赚零用钱?”明楼不解“这是怎会个说法?”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钱财这东西是需要付出劳动才能获得的,美国某商业大亨的子女都需要靠自己在家里做家业来赚零用钱,他最小的一个孩子因为年纪小总是抢不到做家事的机会,他向父亲诉苦,那位大亨却告诉他,没有机会他可以自己创造机会。”这当然不是现在的故事,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所以明瑞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懂得付出才能得到这个道理。”
“你会做什么事啊?”阿诚听着觉得新鲜,于是问明瑞。
“我会擦桌子,还可以帮阿香姐姐剥绿豆子,帮阿秀姐姐捡红豆子。”明瑞不由昂起小脸“我现在可以自己穿衣服,刷牙,洗脸,都不用帮忙的。”当然不会让他做危险的工作“妈妈说我还小,等大一些还可以扫地,倒垃圾,擦地,这样我就可以赚多一些的零用钱,给爸爸、诚叔叔、小叔叔买礼物了。”
桃夭虽然忙,但是对孩子的教育也从未松懈过。
明镜摸着他的脸,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又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是我教的不对?”
“那他们俩也这样过?”桃夭指指丈夫和阿诚。
明镜白她一眼“你啊,也别总是想欺负明台啊。”牵起明瑞“走,和姑姑去花园里走走;唉,待会儿你先别去上班啊,先上去看看他。”对明楼嘱咐,她还是不放心另一个小的。
“好。”明楼答应。
“还有阿诚啊,你这是什么审美眼光,这衣服怎么这么难看?”明镜看着他那套灰白衣服怎么都不顺眼。
桃夭偷偷来了一句“还不是怕被您说成是纨绔子弟。”
“桃夭,今天我要你凑成一个好字,做不到看我怎么治你!”明镜瞄着桃夭后背。
桃夭转头“大姐,要我做不到,您就想给明楼纳小?有人选没?哪家姑娘啊,好不好看,多大年纪啊?脾气好不好?!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我能去先瞧瞧不!?我看不上的话,能不能自己推荐?”
阿诚嘴里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明楼斜眸。
明镜晙了她一眼,拉着明瑞就走“你啊千万别学你妈。”怎么就没看出来啊,竟然是位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
明诚打开了房门,明台还窝在床上。
明楼走了进来,不温不火的“别装睡了,起来。”
明台转了一个脑袋,不理他。
“睡了一个晚上了,还疼啊。”明楼走近几步。
明台撑起身子“怎么不疼啊。”他是真的很疼,有几下可真是打的不轻,看看门口,压低声音“不是说话就是一份港大的退学通知书的嘛,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份桃色小报,你们做长官的都这么由着性子来啊?下达命令都不通报一声?”虽然桃夭对自己说了不少,但对明楼的不满还是未完全化解,说完又压住脸睡下。
“呦,你还来脾气了?”明楼站在他床头“我告诉你,这不是公事,守着大姐这得算家事。”
“什么家事。”明台掀开被子“你就不怕我跟大姐说我是因为喜欢桃夭,但是她却嫁给你了所以我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