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笼罩之下黑色的大石头和“小石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哪里分得清哪个是人,哪个是石头?很快,一队队人马,便从白建生,薛强身边走过,越走越远了。
小张的身影早已不见,只听到远处雾气里传来激烈的枪声。
“我们走!”白建生、薛强两人强忍着泪水,向八弄镇方向跃进……
随着最后一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枪声嘎然而止。白建生、薛强知道,小张牺牲了,他们不能停止脚步,他们不能让小张白白的牺牲,他们要尽快的突围出去,这是小张的愿望。小张牺牲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飞虎队和解放军会替我报仇的。”他们一定要让小张的愿望实现,这样才能对得起小张的英灵。
白建生、薛强将缠在身上的伪装网,恨恨地扔到地上,快速往前摸去……
“妈拉个巴子的!共军怎么才一个人?白建生在哪……我们上当了,快追!”
远处传来郭福断断续续骂人的声音,看来敌人已经醒悟,朝这边追过来了。
白建生、薛强路过两块大石之间,薛强心生一念,扯了扯白建生,说道:“队长!等我一下!”白建生不解地问:“你要干什么?”时间这么紧迫,敌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还要耽搁什么?
薛强并没有急于回答,只是拍了拍腰间上的鼓鼓囊囊的挎包,“一会就好!”
看到这挎包,白建生就明白了,薛强这是要安炸弹,行!看来够土匪“喝上一壶的了”。很快,薛强安放好炸弹,在大石之间,小心翼翼地拉上了一根细细的钢丝线与炸弹连接起来,然后,满意地拍拍手,说道:“成了!”两人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过多久,两人已经冲出了黑风口,紧接着身后传来了两声爆炸声,两人转头望去,远处腾起两股烟雾。此时的黑风口雾气说散就散,又吹起了干燥阴冷的风,一切都清晰可见。
追兵前面的一拨人,绊到了薛强安装的细钢丝,引发安在两边巨石上的炸弹,被炸得是人仰马翻,死伤一片,哀嚎声不绝于耳,后面冲上来的人,吓得是裹足不前。
“别管他们!给老子继续追!”郭福气急败坏地望了一眼躺了一地的死伤弟兄,又看了看远处的白建生、薛强,顾不上许多了,命令手下继续追赶,花再大的代价,他也不愿放弃眼见失而复得的机会。
土匪们又疯狂地朝还未走远的白健生、薛强他们追去,已然白建生、薛强他们仍未脱离险境,随时都有被追上的可能。
“你们往这边抄近路截住他们,要快!”郭福命令道。
“是!旅座!”小头目带着自己的人马,抄了近路。
眼见两拨人马一前一后,朝白健生、薛强他们围上来,渐渐拉近距离,用不了多长时间,白健生、薛强他们就会被追上,再被追上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白建生、薛强他们在前面跑,却也不知道后面一支人马已经抄了近路,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跑着,跑着,薛强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白建生,用手指着路边一块草地给白建生看。
“队长!快看!那是什么?是我们刚才跑掉的三匹马啊!”
白建生循着薛强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远的草地上有三匹马在悠闲的吃着草,看那尾巴扫得正欢呢!“是我们的马!”白建生捏住拇指和食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口哨。
哨音长鸣,战马昂立扬蹄,听到主人的呼唤,奋蹄疾奔,一下便冲到白建生、薛强两人身边,见到主人开心地鸣叫着,撒着蹄。原来,战马脱缰之后,失去了人的控制,只得一个劲地沿途往前狂奔,跑着跑着,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下来,寻得路边一处草地吃起草来,仿佛刚才枪林弹雨已然不在,悠闲欢快呆在草地上了。
“快上马!把小张的那匹马带上,不能再丢了它!”白建生说道,人已飞跃至马背上,用手掌朝马身上用力一拍,“驾!”一声,策马而去……很快,两人便消失在乱石灌木之中。
“唉!别追了!”郭福无奈地停住脚步,两路追兵停住了脚步,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出神,脸上满是无奈和失望,个个像斗输了的公鸡。
“都说白建生有九条命,果不虚言,这样都弄不死他,有如神助啊!”郭福叹道。
“旅座!此话怎么讲?”小头目歪着头看了看郭福,又看了看早已没了人影的白建生、薛强他们走的方向,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白建生初来龙城时,肖特派员曾亲自带领大批人马,在路上截杀他,可谓布置周全、妥当,埋伏之地有如水桶一般,滴水不漏,怎耐得白建生这鸟人命着实的硬,活生生,硬是给他闯出来了。老子本来不大信的,此次伏击,以为捡了个便宜,肖特派员未能做到的,在本人身上可以实现,岂不是白白捞了个扬名的机会?哪晓得哩……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损失了不少弟兄,实在不值得啊!罢了罢了!此乃命中注定的事,不是人力而为也,给老子撤了!”
郭福有什么办法呢?他已是尽力而为了,面对部下,他只能将失败归咎于老天,还能怎么样?
白建生再次经受住生死考验,参加在八弄镇召开的剿匪工作会议。而郭福等一干子土匪,押着香梅和黎修莲,回到了龙四旅老巢弄垌山。本来郭福打算袭击白建生不成没有关系,可以移兵头羊村,与袭击陈兰薇、李玲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