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雄来到关押冯玉才的屋子,问冯玉才手表是怎么回事?据冯玉才说,冯远清被抓之后,担心自己被镇压,难逃一劫,就把手上戴着的金表脱下来给了他,说是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这表也是冯远清当年到外面读书时,他父亲送给他的礼物,算是传家之宝吧,求冯玉才将这块表带回去交给家人,见物如见人。带块表给他父母,了却思儿之情,也算做堂弟的尽了一份责任。冯玉才没多想,便答应下来。如果没遇上冯远清逃跑,这件事情再正常不过,没想到偏偏冯远清跑了,这下手表的问题就说不清了。
方雄了解事情原由之后,说道:“我们既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在没有证据证明你放走冯远清之前,老关着你也不是个办法,组织上决定,把你放了。”
“不!咱不出去!嫌疑没解除之前,放咱出去,同志们咋看咱?都把咱看成国民党特务,咱咋呆呀?问题一天搞不清楚,咱就永远呆在这里算了。”冯玉才赌气地说。
“那你意思是说,组织上错怪你了?”
“咱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现在找谁个证明你的清白?你说?”
“反正咱不想出去受人白眼。”
“不出去是吧?那好!那你就在这里做你的缩头乌龟,做你的胆小鬼吧,坐等别人抓住冯远清替你证明清白吧!懦夫一个!懒得跟你说!”方雄愤然要走,被冯玉才一把拉住。
“领导,别生气!咱堂堂一个男子汉,要让别人替咱证明清白,岂不真成了缩头乌龟、孬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受点委屈又能咋的了?咱出去,不仅出去,还要亲手抓住冯远清。”冯玉才一把扯住方雄,不让他走。
“这就对了!咱们不仅要一起抓冯远清,咱们还要一起抓覃江。”
“是!”
两人搭着肩,一起走出禁闭室。
暂且不提冯远清如何逃跑的事,单说“草上飞”从覃江那里出来,趁夜色来到下山村,打算摸到李玲住处,将其掳走或杀害,以显示他“草上飞”的确具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真本事,好巩固在覃江面前的不可或缺的“第一武将”地位。
“草上飞”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迂回到村头哨兵身后的屋子,有如狸猫般,三窜两窜上了屋顶,纵身一跳,落到哨兵双肩上,哨兵哪里顶得住这般冲击力?双膝重重地跪倒地上,嘴里喷出鲜血,其实,用不着“草上飞”再补上一刀,哨兵已经五脏六腑震裂而亡了。
“草上飞”本可以不用杀掉这个村头的哨兵,悄无声息进村就好了,但考虑到背着李玲不方便,出村时,必经哨兵这道“坎”,因此,先对哨兵下了狠手。
“草上飞”将哨兵的尸体拖进草丛中,然后朝村里摸去。偌大的村子,如何寻得李玲住所?其实,对他这个专门负责护卫的卫队长来说,找一个当头头的并不是件很难的事。“草上飞”“行走”在屋顶之上,只要看见有哨兵重点护卫的屋子,定是李玲的住所无疑。可是,还没等“草上飞”寻到哨兵看护的屋子,半路上便见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
“草上飞”本来并不想动这个女人的,正要转身离去,转念一想,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出来“溜达”不怕吗?有男人还用得着女人出来站哨吗?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是她的地盘,所以不怕,只有当官的,晚上才会出来查哨,那么,这个女人就应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用不着到处乱找了,这个女人一定是他要找的飞虎队二分队分队长李玲!
“草上飞”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尾随在李玲身后,寻找到一个最佳位置,正要动手生擒,却发现李玲有所察觉和防备,李玲的一只手已经摸到枪上,“草上飞”遂一不做二不休,生擒不成,杀了再说,免遭其害,便向李玲背心飞出双刀。双刀已是“双保险”了,凉她李玲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此劫,必死无疑,却眼睁睁地看着两把飞刀打空,简直令他难以置信,大感震惊。震惊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高深莫测的“躲刀术”?
其实,李玲并不是有什么过人的武功,躲过致命一劫,完全是因为眼前的情景与她的梦境太相似了,夜有所梦,心有所思,心中有了防备,侥幸避过而已。
“草上飞”飞刀不着,恐李玲掏枪,不敢怠慢,急忙打掉李玲手中的枪,连发狠招,欲将李玲置于死地,却不能得逞。此时,赶上方雄出来查哨,施以援手,还没等“草上飞”缓过气,巡逻人员也赶到了,“草上飞”见势不妙,只好走为上策。“草上飞”虚晃一招,三窜两窜上了屋顶,窜越,蹦跳间,人已消失在夜幕之中,逃之夭夭了。
“草上飞”逃回上山村后,覃江自然要询问此次偷袭情况,这对他来说,是了解飞虎队底细的一次绝佳机会。
“老弟,怎么样?搞掂没成?那个飞虎队二分队头头李玲是死是活?”覃江不是傻子,若是抓住李玲,那就见到本人了,若是杀了李玲,“草上飞”的脸上岂不乐开了花?他明知故问,只是想从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帮助他做出判断。如果不是善于从各方面的信息中分析、总结出有用的东西,他不可能凭空得出准确的结论,这就是“桂系师爷”所具有的功底和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