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把阮少雄故意安排在右边,并不是黄鳝彪的意思,而是他这帮手下,早就看不惯这帮“锄奸队”的所作所为,今天逮住个机会,宣泄一下情绪,黄鳝彪只好装聋作哑,当着没看见。
“阮兄弟这次来,不是又看中我们之中的哪个脑袋了吧?”黄鳝彪用手里的烟杆,指了指下面在座的小头目。
阮少雄听到黄鳝彪话里有话,身体不自在地在椅子上左右蹭了两蹭,说:“哪里!哪里!这次来,不是为了共党嫌疑人,而是为了真正的**、解放军。”
“喔……这么说,老子秃子岭,在阮队长眼里,已经是**、解放军了。”黄鳝彪故意嘲讽道。
“你看看!你看看!总寨口说话就是这么幽默,大战在即,还能给兄弟们讲笑话,小弟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阮队长,一样!一样!”
“这次兄弟来,可不是针对你们当中的什么**,而是应对飞虎队的什么分队长。”阮少雄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来意,他很清楚黄鳝彪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想拐弯抹角。
“喔,阮队长是说****飞虎队的分队长要来老子秃子岭,对吗?”
“正是!”
“阮队长,****飞虎队再怎么厉害,他一个小小的分队长,能长出三头六臂,敢一个人闯老子秃子岭咩?这不等于找死?”黄鳝彪不以为然,“或许,这是****搞得宣传攻势,故意扰乱、分化、瓦解我**救**同盟未尝不可的?”
“总寨口说的极是。不过,我们也要提防****使诈,就像你说的那样,分化我们雒十岭的**同盟,**是什么人?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为了达到目的,都是一些不怕死的人,不要说是一个人,就是剩下半条命,他们也会完成使命,义无反顾的。”
“看来,阮队长比兄弟更了解**啰?”
“那当然!兄弟跟他们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宿敌呀!宿敌!兄弟。”
“我知道,阮队长是保密局龙城站的元老了,与**打交道多年,深有体会,深有感触啊!”
“正是!所以,我们不得不防。这小子若是来了,总寨口打算如何处置?”阮少雄用阴森森的眼光望着黄鳝彪。
黄鳝彪狡猾,并没有自茧手脚,封死自己的退路,而是把这个问题,推到自家兄弟身上,他自己不回答问题,反而问堂里的弟兄们:“各位兄弟!要是飞虎队分队长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干?”
“依老子脾气,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就杀了他刻。”马边炮吼道。阮少雄听闻,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没成!没成!哪里使得?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杀了他,传出刻,江湖上说我们黄十军不讲江湖道义,今后如何混下刻?没做的的,除非他带领飞虎队攻打我们,我们就跟他面对面,拼个你死我活,才是英雄。”韦二混说。
“我讲老五哇!不是更子讲的波。跟**讲什么仁义道德?**是官,我们是匪,自古官匪不两立。”马边炮道。
“我讲你是乱放炮了。你没懂的!就拿****的阮队长来说,他以前是官,现在怎么样?叫匪!”阮少雄一听气都炸了,怎么能这样打比喻的呢?正要发火,怒斥韦二混,被黄鳝彪扯住,指指这些人,意思是说:听听也好。阮少雄忍住气,好啊!老子正愁找不到对党国意志不坚强的人,你算一个。阮少雄恨恨地咽下一口唾沫。“我们最有势力,兵多将广的郭连长官,过去是土匪出生,后来被国民政府诏安了,不是当上了国民政府的官,保安团团长了吗?所以讲,在我们广西这个地方,莫要提什么官匪的问题,官就是匪,匪就是官,懂咩?”
“你在帮**讲话么?老子毙了你!”阮少雄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就要掏枪,被黄鳝彪摁住手,灭火道:“阮队长息怒!这个鸟仔讲的没有恶意,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历史,你和郭长官过去不就是这回事嘛?”
阮少雄无奈,只好作罢。
众人说来说去,没有结论。黄鳝彪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没有定论的结果,为他将来选择预留后路,不至于被阮少雄“绑架”,一条路走到黑。
正当黄鳝彪一伙为如何应对肖武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随着门外一声:“报告!”,一个土匪走近黄鳝彪,贴着耳朵,低估了几句,黄鳝彪听后脸色大变,脱口道:“什么?飞虎队分队长肖武来了?”
听闻飞虎队分队长肖武到,不仅是黄鳝彪身边的阮少雄楞了一下,就连刚才还争论得沸沸扬扬的众寨口头目,也变得鸦雀无声。
“真敢来呀?”阮少雄不由得将手摸到枪把上,身后的两个卫兵,“刷”一声,同时将枪口对准了门口方向,随时等待阮少雄的命令。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不要说解放军与秃子岭是剿匪与被剿匪的关系,这**与国民党本身就是水火不相容,肖武这个时候闯进来,这叫黄鳝彪咋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黄鳝彪一咬牙,喊道:“有请解放军飞虎队分队长肖武进见!”
这黄鳝彪真是狡猾。本来是专门有一个人负责大堂传话的,黄鳝彪却故意撇开,直接由自己亲自喊话,分明就是暗地里给手下传递一个信息,说:“这是老子的意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坐着看好戏。”阮少雄不了解秃子岭的规矩,自然蒙在鼓里。
肖武、苏成、林义、覃永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