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柏一看情况不对,正要解释什么。“特派员!司令!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参谋长霍东跑来报告。

“来了?看看去!”肖雅芝看了看手表,时间与预计的差不多,她带头跳将起来,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摔,往前便走,霍东急忙赶在前面带路。

几人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肖雅芝接过霍东递过来的望远镜,举起一看,镜头里果然出现如期而至的运粮船队,一数总共十艘竹排,而且,竹排上全副武装的共军清晰可见。肖雅芝他们所站的位置,正是河右面入口处,不远的山上,也就是“马鹿”的屁股上,一处视线极好的地方。肖雅芝把望远镜递与伍柏,问霍东:“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这次,我们出动了近三百人,按计划,在对面的山上,沿途布置了百来人,我们这边是重点,共军会从这边上岸,因此,沿途布置了一百五十多号人,另外几十号人,携带机枪,占领了‘马鹿头’制高点。这样一来,两头一封,中间一夹,凉他阎王爷来了,也得死在这里了。现在,就等您发准备战斗的信号呢。”

“好!立即给弟兄们发信号。”肖雅芝下令道。

“是!”霍东向身边的传令兵挥了挥手,传令兵双手挥舞着小红旗,向山下发出了信号。

早就等在山下的两三个渔夫模样的人,见到信号,打开围栏,放出一百多只鸭子,将它们赶入河里。天气炎热,早已被关得口干舌燥的鸭子们,不停地扑扇着翅膀,踮着脚尖,迈着“鸭步”,拼命向水边奔去,一头扎进水里,“呼啦啦”一片河面上全是鸭子的身影,这些鸭子“嘎嘎嘎……”欢快地叫着,不停地用头点着水,嬉闹着……这一切,四面八方满眼的鸭子,老远都能看见了。

“快看那,鸭子!共军要进来了。”各路土匪不敢怠慢,开始屛住呼吸,准备战斗。

竹排转了个弯,进入缓水区,眼前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放眼望去,对面高高的“马鹿头”峰岭,坐视着,隐隐透着一股儿杀气。“这里就是丹江口了。俗称‘马鹿脚’。相传当年秦始皇赶山路过此地,见一只马鹿极为雄壮,便起杀心,一路追猎至此。马鹿被贝儿江挡住生路,无奈跳入江中,不停地喝着江水,身体渐渐膨胀长大,直到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才停下来。故此得名。”向导如是说。崔宏林听后,顿觉此故事杀气太重,再望望周围地形,仿佛自己被困在山中一般,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意识到,这里是一处极佳的打伏击的地方。当这一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他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冷颤。不好!万一土匪设伏于此,岂不可怕?

“四班长!立即吹哨,一级戒备,准备战斗!”崔宏林厉声道。

四班长突然被排长厉声命令,愣了一下,左右望了望地形,很快明白过来,急忙急促地吹起口哨,顿时短促的“滴,滴,滴,……”哨音,响彻了丹江口。“准备战斗!”的命令,随即下达,战士们手里的枪都拉上了膛,随时准备射击,机枪也架到了米袋上,大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江水缓慢地从竹排两侧流过,不远处传来鸭子“叽里呱啦”的叫声,不一会,大批的鸭子朝竹排游过来,或许是嗅到了竹排上大米的馨香,鸭子围在竹排两侧,不停地用头扎着水。

“哪来的这么多鸭子呀?我知道右边有路通行人之外,这一带并没有人居住。”向导疑惑不解。崔宏林听这么说,也十分怀疑,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会有人养鸭子?这其中必有原因,他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可疑的地方。可是,除了茫茫的山岭、树木,什么也看不到。

听到哨音,肖雅芝皱了皱眉头,伍柏问道,怎么回事?霍东用望远镜观察后,说可能是共军发现了什么,已经处于戒备状态了。霍东请示是否发起进攻?伍柏用征询眼光,看着肖雅芝,等着肖雅芝的命令。

肖雅芝要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对伍、霍两人说:“不着急,共军船队的队形没有任何变化,说明共军并没有发现咱们,只是担心有埋伏而已,不管他,放他们再进来一点。”肖雅芝盯着手表,静静等待着。“好!”她把手一挥,伍柏赶紧朝传令兵挥了挥手,传令兵举起信号枪,朝天上发射一颗红色的信号弹。

天空中腾起的红色信号弹,便是各路土匪发起进攻的命令。一时间,四面八方,枪声大作,弹雨密集地向船队袭来。有些子弹打在竹排上和水里面,“啪啪”、“噗噗”作响,有些子弹打在米袋上,白花花的大米撒满了竹筏。

经不起四面八方猛烈的进攻,战士们和船工无处躲藏,纷纷中弹落水,有的卧着枪牺牲在米袋上,战士们和船工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白花花的大米和周边的江水,跌落江里的战士因为不熟水性,挣扎着,很快就沉入江中,不见了踪影。竹排两旁的鸭子,被子弹打得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

“马鹿头”峰顶上的那挺机枪,就像阎王爷手上的催命符,不停地向着船队吼叫着,恨不得将整个船队一口吃下才甘心。崔宏林见往前是死路一条,只好令船工撑着竹排往后撤,边撤边收集其他竹排上,仍然幸存的船工和战士。

战斗持续着。许多竹排,有的船工牺牲了,有的水性好的船工,见无处藏身,不能等死,干脆跳入水中,潜水逃生。没有人控制的竹排,横七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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