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人啊!这事我想通了!你看,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咳咳,”黄善在发表意见之前还特意地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大人找到我们,说明大人肯定缺人手啊!如果真有那么多女人来照顾伤兵,我想大人肯定不会为难我们,毕竟我们是专门打仗的。可是大人在需要人手的时候想到我们,这说明大人看得起我们,想重用我们。而我们却在这里为该不该做而斤斤计较,应该感到羞愧啊!就从这点来说,我们辜负了大人的一片好心。大人的确有杀我们的理由!”
黄善边说边观察徐白的表情变化,只见徐白的脸既没有不悦之色,也无满意的微笑。黄善心想:难道我的猜测不对?没道理啊!难道这家伙不是因为我们不领情而不高兴的?哦,对了,那肯定是这个原因!
情急之下,黄善又想到了一个原因,马上接着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些伤兵需要人照顾不就是因为伤得太重了嘛!如果我们不去照顾他们,他们没得吃没得喝,必死无疑!从这个方面讲,大人认为我们不去照顾他们就等于在变相地杀害他们是完全正确的!而我们一边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人不杀自己人,一边又在变相地杀害自己的兄弟,难怪大人要生气!”
徐白虽然面无表情,但在心里却挺高兴的。他在想:嘿,这小子,脑袋瓜真的很灵!逻辑推理能力不比卫汛差,想法很多,胆量也很好。就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小子是不是能在高压之下工作。卫汛虽然聪明,但面对高压时竟然会晕血。不过此人是拿刀打仗的,卫汛只是伙夫,打仗的机会少。从这方面推论,他应对高压的能力应该比卫汛强。让我再试试他!
“你都说完了吗?要说赶紧说,不然没机会了!”徐白面说话时继续保持着无表情。
在当前的语境下,这句话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给人的第一直觉就是杀机毕露!黄善开始冒冷汗了,更加紧张了,内心充满着惶恐和焦躁。他想:怎么回事?难道我全都说错了吗?还是这小子本来就在玩我?噢,我明白了,其实这王八蛋早就准备杀我了。让我辩解只不过在我死之前羞辱我一番而已!看来这就是一场杀鸡骇猴的表演!我怎么这么傻?既然我横竖是要死的,又何必低声下气地求饶呢!哎,不能让兄弟们看不起我!既然逃不过这小子的魔爪,不如让我死得壮烈点!
徐白看见黄善在发愣,以为被吓着了,又问道:“你确定不解释了?”
只见黄善把胸部一挺,“嗒嗒”拍了几下,中气十足地说道:“我早就说完了!大人,我认为我说的句句在理!既然大人听不进去,小的也没办法!来吧,想杀就杀!只求大人杀了我之后,别再为难其他兄弟!我黄善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条好汉!”
徐白在心里大笑道:哈哈,你小子,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条黄鳝!嗯,不错不错,虽然平时贪生怕死,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得住的!对于精神上的重压,能承受得住,没有精神崩溃,这是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的必备素质啊!对,就是他了!
但是,徐白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过要杀你了!”
“啊,大人不杀了我吗?”一听自己不用死,黄善的表情迅速在吃惊和惊喜之间来回切换,眉毛一会儿紧皱一忽儿舒展,差点就喜极而泣了。
徐白在心里大喊道:小子诶,考验你心理素质的时候到了。千万别大哭啊!镇定!要镇定!马上控制好情绪!
黄善的心理素质真的不错,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居然还敢质问徐白:“大人您的话容易让人误解!既然大人认可了我说的理由,为什么不说得清楚一些呢?”
“呵呵,”徐白微笑道,“你说的都对!不过,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没有说!”
黄善挠挠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哦,还有什么道理我没有想通?我想得还是很周到的。”
“兄弟们!请你们想一想!”徐白面对降兵高声说道,“砍柴种田是劳动,洗衣做饭也是劳动,这些劳动不都是一样的吗?有什么区别吗?都一样的辛苦!为什么你们会觉得砍柴种田要比洗衣做饭高贵呢?就是因为洗衣做饭是女人干的活!你们觉得女人比你们低一等,没有你们尊贵,所以洗衣做饭也是低人一等。所以你们就不高兴洗衣做饭!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是谁生了你们?是谁为你们洗衣做饭带大你们的?是你们的母亲啊!母亲也是女人啊!难道你们认为给你们洗衣做饭的母亲要比你们低一等吗?”
徐白说完,全场鸦雀无声。黄善更是低头不语。徐白感觉以情动人的效果不错。于是他问黄善:“黄善,你觉得你妈要比你低一等吗?”
黄善马上拼命地摇头,回答道:“生我者父母,养我者父母!母亲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小看母亲!”
徐白暗暗叫苦:****,不好,这小子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偷换了概念。我说的是男女平等,劳动平等。他说她老妈对他恩重如山,所以不能不尊重。这完全是两码事嘛!别说到最后变成一堂孝敬父母的德育课!我得赶紧把话圆回来。
“黄善说得很对!”徐白开始引导降兵的思维逻辑,“母亲对你恩重如山,但母亲是女人,你的老婆也是女人,你们还会生女儿。她们都是女人,都是你的亲人,都是人,你也是人,人和人都应该一样,不应该一生下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家里的女人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