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北的雪山,你用了绿藤换走了那半本药经,我虽然知道那药经是稀罕物,但绿藤又岂非凡物。”
“我生命垂危,便只有那东西可以救命,你却刚好有。绿藤虽说生于天山,但却比雪莲珍贵,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那东西是你从天山老怪手中抢来的?”
“那是因为我,是与不是?”
李三俗一字一顿。
“不是!”日月天皓齿咬着下嘴唇,玉手紧紧的握着,坚定的答道。
李三俗点点头:“好,渭洲城外,你我抚琴卖瓜,我出口阻止双方乱斗,赵江山认出我,想要将我带去海南,我还未出手,你便出来,站在我身前,发狠的一句‘谁敢动他试试’,莫非还是多管闲事?你的性格可不愿意多事!”
日月天身子微微颤抖,她低着头,也看不出神色。
“我……我就是好管闲事!”她声音较之前有些弱,却依旧低着头。
李三俗再次点头:“也行,那嵩山脚下那次呢?你说你不出西北,但那次却出来了,你解释是有大事,可我危难时刻,你又在场,莫非你是神仙不成,掐指一算,便知我在何处,又或者你可瞬移千里,抬脚就能到我身旁。”
“我从西南途径西北上嵩山你就知道是不是?”
日月天闭口不语。
李三俗等了许久,等不到回答,他心一狠,看了眼外面已经微微发亮的天,便冷冷道:“那好,也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那现在我便去寻那些大和尚了事,就此别了!”
李三俗说着转身,径直朝着门走去,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忽的背后传来声音,李三俗一个侧身,一把抓了住。
却是日月天将屋子内的椅子丢了过来。
她双眼微微发红,整个人靠在墙角,泪水在眼眶打转,身子瑟瑟发抖着,一双眼睛,却也不再躲避。
二人对视许久,日月天好似浑身无力,她眼神闪烁着看向窗外,柔声道:“你……你别去,你不是他们对手!”
李三俗心中一动,笑道:“那便如何!”
日月天幽幽道:“等日后,我陪你去!”
李三俗心中大喜,对于南少林这群家伙,他心中怨恨不少,但和日月天这句话相比较,就算是一笑泯恩仇都行。
他快步走上前去,朝着日月天的手拉去,日月天抖了下,却并未躲避。任由李三俗拉着坐了下来。
李三俗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看着日月天。
他对日月天的性格倒是有些了解,能让日月天说出这话,便已经很了不起了,她的脸皮,薄的很。因此万万不可逼迫。
二人就那么坐着,外面的天渐渐亮了,似乎是个晴朗的天气,太阳露出了脸,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洒在地上,耀眼的很。
日月天终究是回过神了,她将手收了回来,抬眼朝着李三俗看去。
她心中很不平静,遥想这么多年,何曾有过此等事情,只是她若真是这一副面貌,和李三俗想约,便是再好不过了,但终究是有道不出的苦楚。
她从未陷入过这般迷茫,于她来说,自是果断的性格,不会拖泥带水,但在李三俗身上,那性格,当真是变化太大了。好似变了一个人,无法自持。
情情爱爱,却是忧心忡忡。
她毕竟从未尝试过。
“也罢,便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打定主意,瞧着李三俗火热的双目,笑了笑道:“你暂且休息。”
李三俗目送日月天离去,心中自是欢喜不已,这一觉也是睡得踏实。
只是日月天出去却并未休息,她一直等着李三俗呼呼睡去,这才悄悄出了城。最终进了那乐厅。
方戒等人昨晚并未进城,这却也是那两个高矮的和尚阻挠的。
两人昨夜一番话,如大钟似得撞到了绝缘等人的脑袋。
早先他们对付李三俗和那女子的时候,的确是没查出那女子是谁,甚至连李三俗的底细也没查。
“红花再现,或许是件好事,至于那李三俗……我看回去之后还是再请示请示。能不动手,尽量避免!”那矮和尚淡淡道。
高个子的和尚也是点了点头,只是一旁的方戒眼中露出阴狠之色,但却也没说话。
“倒是知趣!”
忽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五人面色大惊,蹭的一下起身,四处一寻,终于是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抹红色的影子。
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身着红色长衫,头戴斗笠,看不出面目,在她的手中,提着一把红色的伞。
她好似一直在哪里,却又好像刚刚到,但就是这般诡异的感觉,却让所有人为之震动。
矮个子和尚死死的盯着那把红伞,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了。
“师兄!”高个子和尚舔了舔嘴唇,满眼的骇然。
“她……还活着!”
二人对视一眼,余下三人,却是不明其中道理。但这人的突然出现,也着实吓了他们一跳,等回过神来,方戒冷冷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矮个子和尚身子侧了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却并未说话,他心中震动的很:“果然昨晚那女子是经天日月的后辈吗?不然为何打了小的,大的就找来了,当年经天日月的标志性装饰,红衣,赤伞,斗笠!”
这真的是经天日月吗?
“最近不想杀人,回去告诉一声,再敢往西北跑,杀无赦!”
淡淡的声音传到几人耳边。
方戒立马大怒,暗道真是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