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地方,早先其实有个地痞流氓,以至于这地方的人呢大都害怕,因此这酒店最让人恼火的还是被人吃白饭,而那几人不止是吃白饭,反而是对这酒店老板有过几次威胁,因此害得有些客人见状就赶紧跑。只因马蹄声出现,众人只以为这寒冷天的,那些人又来了,那酒店老板慌不迭赶出去。屋内吃客围在火盆旁边,有的高谈阔论,有的划拳比酒,热闹非常,见状立时鸦雀无声,暗暗发苦。正在提心吊胆,耳听酒店老板呼道:“诸位请坐,不是那些人。”话未说完,那中年男子便已经走了进来。
众人也是虚惊一场,只是一眼看去,这中年人衣着单薄,面相发白,好似身有疾病似得。中年人径直走到一旁,自己坐下,张口要了二两烧酒,便一直坐着独自喝酒。着酒店之中,一直来的其实大都是熟客,而这等陌生的客人倒也不是没有,但夏日之际来往的客人进来时候也不少,但这大冬天的,竟是有外人,而且还是个穿的少的人,却也是引得许多人看。
不过这人的到来好似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不一会儿,外面又有了马蹄声,那酒店老板还未出去迎接,厚重的帘子便已经被揭开了。
这一次却是直接进来了好几人。
这其中有一个名为百代悻子的领着一个小孩儿。
众人暗惊,随即快速低了头,暗道他怎么回来这里。
这百代悻子听说早前家中也是厉害。只是父母死得太早,把家业荡完,无处衣食,再三托人,想到天宝城一些地方当下人,做点杂事,混碗饭吃。他祖父在世时,颇受人的敬仰,似乎是前朝大官。与天宝城现任主家的秦星是同窗,八拜之交,往来极密,无话不谈。秦星得知百代悻子的事情,虽说有些意动,但又觉得故人之子,也算是亲戚,要是受用下人,必定会招人议论,而他自己天性只管挥金如土,但都用在有益的朋友身上,该用的钱,一掷万金,向无吝惜,像这样无用子弟,给少他不够用,多少也是糟掉,这类不该用的钱,分文也不愿用,因此拒不见面。百代悻子谋生本领虽然没有,人却十分刁狡,不日便把他父亲和秦星的事情婊成册页,当古董沿门叫卖,但又不肯脱手,只做幌子。
秦星得知之后,颇为气恼,我不帮你便是有我的考虑,你却做出这等事回请,因此直接将百代悻子喊去,说的意思便是:我是你老世伯,并不是不念旧情,不想顾全你的生活,只是你一开口便说得那样下作,明明世交老辈,我和令尊那深交情,你却甘为奴仆。我实在是气你没有出息,表面不问,其实是实想借此磨练你的志气。不料你等不及,知我昔年与令尊有一两件背人的事,借此要挟。凭我的手段,别说是把你手中的东西尽数取回,就算是要你的生命,也是极其容易的,本来我是想成全你,但你偏偏不知好歹,不过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便不要你的性命,不过我秦星不想养一个废人,你能想打这等办法,想来也不怕没饭吃,不过你年清新剂,却不会有太大的出息,我们秦家都是管家,你做我下人奴仆,万办不到,对不起你令尊。不过你从今天起,可以搬在前面镇上,做我粮店副总管,兼管粮仓和每年催粮收青的事。我那规矩,你也知道,只不作弊,包你有吃有用,有得钱多。那班佃户,都极狡猾,像你这样有心机、能用软功的人才,我这里只少不了。闲时常来见我,包你只有好处。”百代悻子早有准备,不等问话,先将所有书札全部献出,跪说:“小侄实是迫于无奈。世伯既赏饭吃,此后终身便是世伯所有。如有私心,天诛地灭!”秦星随将下人喊退,密谈了几句,双方分手时都是面有喜容。
百代悻子做了粮总师爷,不消两年,便由副而正,日子越过越好,房也盖起,田也买下。
为对佃户土人刻薄,秦星每年收粮之后,必要将他喊去大骂一顿,可是第二年照旧一样。
秦星恨他不听话,说是世交亲戚,别无大过,办事认真,由于对主忠心,不便深责,有时虽将强逼去的租谷退掉一些与佃户,或将预欠卖青钱免掉,却不肯换他职务。甚至有一次,还几乎逼出人命。本地方人,均说老庄主厚道,只他可恶。不过也不知道是恶人活得久还是怎么的,这百代悻子不仅是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甚至还有了一个胖乎乎的儿子。
而算起来,这儿子,也已经三岁的样子。
众人朝着百代悻子看去。却见他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似乎是得了什么好处。
“喂,听说这个家伙现在愈加嚣张了,竟是开始抢夺良家妇女了,听说早先还看到了一户庄子内的小姑娘,便差人去找,人家老丈不同意,夜晚竟是差人去将老丈人的腿打折了,甚至那小姑娘也被当着面糟蹋了,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这事我倒是知道的,好像是叫荷花,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被这个家伙个祸害了。”
“嘘,别叫他听见,我们的田都在他手中,切莫到时候被为难了!”
“唉,秦家老庄主现在年事已高,若是能年轻几岁,也不至于这般了!”
众人其声叹息,却也是悄悄的,生怕被人听见。
百代悻子却是瞧见这些人坐在一团,当即冷冷道:“你们在说什么,敢乱说,信不信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众人赶紧闭嘴。
那角落处,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百代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