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旦点点头:“喏,卑职知道了。殿下,天宝传来消息,未央宫里最近有些不太平啊。”
雪晴侧目:“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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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的老侍女秋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左右张望了一下,确保没人之后,才悄悄的取出笔墨在一张竹片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些字。写完了,吹一吹。才放入袖中,收起笔墨。推开门又张望一阵,才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在大殿后面几个宫女正在收拾器物。秋香走进去道:“皇后最近食欲不好,我去膳房取一些新鲜果子来,能吃一点也是好的。”
一个宫女取过一个捅簋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早膳没赶上,有些饿了,去寻点吃食儿。”
秋香笑道:“得了吧,你还是先把这边收拾好了,我一会儿给你带点吃的回来。赶紧的。”
那宫女便把铜簋递给秋香道:“也好,有劳秋香姐了。”
秋香用一个漆着金线花纹的托盘装着铜簋,神色如常的出了椒房殿,穿过走廊千万了膳房,将铜簋交给一个宦官道:“劳烦内监取些鲜果子,若是酸甜可口开胃健脾就最好了,皇后食欲不振,隐隐有些清减了”
宦官接过铜簋道:“罪过哟,一会儿传晚膳的时候,让他们弄些清淡开胃的膳食。您稍后,这就把果子取来。”
捧着铜簋到后面去,取来果子,揭开铜簋的盖子时飞快的把里面藏着的竹片取了出来捏在手心里。把果子放进去,再端出来递给秋香,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秋香已经取了几张饼子卷着肉块和酱菜,用木匣子装了放在手里,捧起铜簋心满意足的走了。
消息很快被宦官借着采买食材的机会传了出去,转了两道手,静静的放在了高天宝面前。高天宝看完之后眉头紧锁,推开窗户远眺高耸的未央宫,这局势当真是越发的扑朔迷离,波诡云谲。不敢耽误,马上派人快马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几经周转,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张全旦的耳朵里,但已经过去几天了。雪晴知道之后,心中也是一沉,这个时间点,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时间过去这几天,事态并没有平息,更是隐隐有些甚嚣尘上的味道。于是在这天下午,椒房殿的织机前,平阳公主以进宫看望皇帝皇后的名义,和皇后进行了秘密的会晤。
秋香将酒浆,果子和点心都摆好之后,便恭敬的退去,将门关了起来。
皇后为公主舀了一盏酒,递过来道:“姐姐用些吧,青怎么不来。”
平阳公主接过酒盏浅浅啜了一口道:“青说这个时候,他不好露面,这事儿到底是谁在传,弄清楚了么?”
皇后摇摇头:“也不知道谁在传,突然就起了苗头,收也收不住,怕是皇帝已经知道了吧。他不表态,妹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其实这称呼是乱的,关键是二人的关系太过复杂,叫姐姐叫妹妹其实都是不合适的,但终归是叫姐姐好听一些,皇后便这样叫。反正甭管怎么算,平阳公主终归是要大几岁的。
平阳公主放下酒盏,将两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小声道:“谁得利,便是谁的主意。传言说刘闳聪明可爱,长得像高祖爷爷。还能是别的夫人传出来的么,指定是王夫人,她自己的儿子,自然就只有自己夸了。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太子刚立,李夫人都得收敛,她倒好,这时候跳出来闹腾,真是不知死活。”
皇后皱眉道:“她有这个野心么?即便是有也不奇怪,但她有资本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才有底气跳出来。谁也不是傻的,姐姐在这未央宫长大的,见过没底气便敢跳出来说话的么。”
平阳道:“那便是有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底牌,或是别人怂恿她来捣乱的,又或者,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她在造谣,而是别人。”
皇后叹道:“若说是别人的话,还能有谁,大抵都是未央宫里的娘娘,李夫人刚刚吃了亏,李姬前几天才生了刘胥,还在床上躺着呢。若说是她两,也不太像。”
平阳公主道:“谁看着像啊,一个个的都是惹人怜的摸样,那心狠手辣的事情,哪样又干不出来。如果不是王夫人想出头的话,那就是李夫人,谣言这事儿,她不是擅长么,前段时间说据儿子不类父,好容易才糊弄过去。”
皇后道:“王夫人虽是驽钝了些,但也不傻,跟着李夫人闹,能有什么好事儿,李夫人能给她什么?李夫人又有什么。”
两人谈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什么头绪。
皇后幽幽道:“这几天,到处有人这样所刘闳如何乖巧聪明,妹妹始终觉得这事儿味道不对。又在李姬诞下龙子的这档口,实在是放心不下。每日去李姬那边查看,并派了大批侍卫去保护她们娘三儿。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了。最难防的是暗箭啊。都不知道从哪儿射过来的。对了,阿雪呢,不如叫她思量思量,到底是谁在作怪。”
平阳叹道:“去骊山游玩了,小两口热乎着呢。我派人去了,说没见到人,到山上玩去了。留了信儿。”
雪晴在溪水边沉思,是个皇子都想当皇帝,这是肯定的,是个妃子就像当皇后,这也可以肯定。但在那步步危机的未央宫里,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事情,都需要慎重。否则一个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树都是有根的,水都是有源头的。这事儿一定会有一个原因。但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