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大单于摸了摸萨拉哈的脑袋道:“雏鹰总有飞翔的一天,而年轻的头狼,终究会取代年迈的头狼,这千百年来从来都是这样。你要抓紧时间对部族进行整编,将年轻力壮的,所有的女人,小孩,都编到你的部族里面,这些就是延续匈奴的希望。将所有的老年人都编入我的部族。不过也不要太过明显了,你那边要留一些精锐兵力免得被人看穿,这也是未来可以保护整个匈奴民族的武装力量。仅存的那些金银财宝你们都带上吧。未来的路,就靠你来带领他们了,来,拿着。”
伊稚斜大单于说着说着就把手中的黄金权杖递给了儿子,说道:“出去之后,你就是信任的大单于,这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昆仑神赋予你的神圣使命。你知道么,你要带领匈奴人走出困境,重获新生。”
萨拉哈双手颤抖的接过了权杖,自己梦想这一天很久了,但从来没有想过,权杖会以这样的方式传递到自己的手上。
伊稚斜大单于交出权杖的那一刻,好像是瞬间又老了很多,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你去吧。我累了。”
萨拉哈捧着权杖,拭去眼角的泪水。不忍心在看伊稚斜一眼,转身走出了黄金大帐。
这两天李敢觉得有些不对味道,明明接洽好的几家匈奴贵族口风突然紧了很多。态度转变有些诡异。
就连街上搜捕反抗分子的行为都少了很多,更多的是竭泽而渔的掠夺粮食,就好像是抢完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了。以前还不这样。至少会给人家留两顿饭的粮食,这次就真的一颗粮食都不留了。
李敢觉得肯定是有问题,便更加小心的隐藏行踪,动用各种资源来调查这件事情,但查了几天还是没有头绪,但李敢心中的感觉却已经基本上笃定了,只是缺少一点点的证据而已。
直到匈奴军队开始大范围的收缩防线,朝王城靠拢的时候,李敢终于确定,匈奴人要开始拼命了,立刻将匈奴军队这一异动的情报发完了气死匈奴关和北线卫青以及楼兰和霍去病各处。
随着部队的调动,李敢敏锐的察觉这次匈奴人的编制有问题。事实证明,雪晴把李敢放在这里是明智的,李敢不仅把地下特务工作做得很好,关键是这货本身的军事素质非常的高,视角也特别的敏锐,加上对匈奴人的了解。他很快就判断出了这次匈奴人之所以将年轻的以及女人都分配到了撒哈拉的部队,并且由大单于打前站,而萨拉哈居中,别的部队殿后的原因。
那并不是为了照顾妇孺,而是要跑。李敢又把这个新的发现,赶在了匈奴大军出发之前发了出去。
气死匈奴关的李广接到钟楼传下来的情报,冷笑道:“想跑?门也没有,得亏老子麾下只有三千人马,否则的话我让你跑不出两百里去。”
张骞皱眉问道:“你要出去追击?”
李广一摊手:“殿下早就说了伺机而动,有什么机会比得上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他们硬拼的,只是远远地坠在后面,趁机咬他们几口而已。”
张骞摆摆手道:“我并不是反对你出兵,出兵之后可能遇上的各种情况我也不讨论,这个你比我懂。可是女王麾下的部队要出关又怎么办?或者说,你是打算在女王还在关隘的时候,就放心大胆的出关作战,而置关隘的安全于不顾?”
李广嘴巴微微张开,完了关上,居然忘了这茬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黎托苾慈真的在匈奴人那边拉过来了一万多的兵力,这货怎样做到的,谁也不知道。反正这一万多的匈奴人就是跟了他,黎托苾慈还厚颜无耻的问张骞要两万匹战马,之前匈奴人带过来十多万匹,都在西边放养呢,要是都留在关隘,每天光是清晰马粪都得累死几十个人。
张骞当然不松口了,直说若是对匈奴作战的话,可以适当的调拨马匹,反正匈奴人的骑术又不要再训练了,随时装备上马匹就能出发。原本这只是一个托词,没想到真的这么快就到了时候了。
李广问道:“她要出兵么?”
张骞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但估摸着这会儿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李广摸不着头脑:“我们都才知道,她又如何知道的?”
张骞苦笑道:“人家又不傻,用声音长短停顿来传递机密情报的方法,虽然无法破解,但学起来还是蛮快的。看也看会了,她不是在故国境内领导着几支反抗力量么,我看就是学会了这个方法。”
李广沉吟道:“恩,她若是要求出兵的话,恩,那咱们还是等一等,看她怎么说。”
张骞点了点头,从城垛上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黎托苾慈正抱着孩子在逗弄:“乖乖睡觉觉。”又用大月氏语言唱着童谣来哄他睡觉。
张骞蹑手蹑脚凑过去看,小声问道:“睡了没有。”
黎托苾慈转身用手肘顶了一下张骞道:“快去准备床铺。”
张骞便到卧榻边的小床旁,讲棉被拉起来,黎托苾慈将孩子放下,随手摇晃着小床,张骞轻手轻脚的将棉被给孩子盖上。
过了半响,孩子沉沉睡去之后,黎托苾慈直起腰来,揉了揉腰间的酸疼坐在卧榻边上。张骞取过来一碗热水递给黎托苾慈轻声问道:“你知道了么?”
黎托苾慈反问道:“知道什么?”
张骞道:“匈奴主力的事情。”
黎托苾慈轻轻地点了点头:“恩,我已经知道了。”
张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