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抱头痛哭。
霍去病这小子却蹲在墙根儿心想,啥时候开口问舅舅的下落啊,不好不好,还是等他们哭完了再说,到时候就说,哎呀,有孩子我得赶紧去接回来照顾啊,好借口好借口。不过有孩子,老两口要考虑的事情就要多些,可能暂时还顾不上自己。
果不其然,卫青抹了抹眼泪,打开大门让卫士把霍去病提溜到后面找个地方关了起来。才扶起老妻,要回自己的房间。
转头时瞥见几案上的那一串熠熠生辉的珍珠,也顾不得脏,给抓起来紧紧握住。
回了房间,公主呆呆的坐着。卫青叹了一口气,取过酒壶,用温热的美酒冲洗了一下珍珠。又取过一块丝巾,细细的擦洗了一番,对着阳光看了看,在阳光的照射下纯白的光辉发散出来,卫青依稀在光芒之中发现了雪晴那灿烂的笑脸,心知是幻觉,这样下去怕是要忆女成狂了。
将珍珠递给眼神直勾勾的公主道:“这是乖女让高天宝带回来的,乖女目前住在胶东临海的青岛郡,她说那里临近大海,浩瀚汪洋,水中有许多的鱼贝,这是她亲手选的珍珠,特地送来给她娘亲的。”
公主捧起珍珠,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好孩子,好孩子啊,娘身为长公主,乃是天下最尊贵的妇人,却无法爱护自己心爱的女儿。青,咱们对不起阿雪啊。”
卫青喟然长叹:“我知道。我知道。”
公主把珍珠贴近自己的心口,问道:“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卫青幽幽地道:“还能怎么办,打他一顿,关他几天,再…………再赶快接阿雪回来,把婚事办了,孩子生下来,还能怎么办。”
公主侧目道:“可阿雪是不愿意嫁给他才赌气远走的。”
卫青说道:“我看是小两口闹别扭,你也知道臭小子的脾气,阿雪可能是有些生气,但我想还是愿意的,不然怎么会闹出孩子来……”
公主皱眉道:“会不会是霍去病用了强?”
卫青摇摇头:“应该不会,霍去病做不出这种事儿,再说雪晴的性子你知道,外柔内刚,她认定的事儿谁也改不了,没人能强迫了她。”
公主叹道:“那就这样吧,本宫去跟皇帝说。”
卫青皱眉道:“可是上次皇帝不同意这事儿么,再说这次他擅自离营的事儿……”
公主站起来说道:“本宫去说,你不用跟着,他若是不同意,本宫便打他,二十年没打过了,本宫好歹是姐姐,这事儿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卫青挺纠结,尼玛你当姐姐的敢打,回头他把气儿撒在我这个姐夫加小舅子和臣子身上怎么办。
未央宫宣室殿,武帝斜躺在卧榻边上听来人细细的汇报了刚才在幕府白虎堂发生的一出闹剧。听完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挥挥手,让那人下去。
闭上眼睛想,这卫青是在闹哪样?苦肉计?怕朕处罚霍去病?还是他真的嫌霍去病太能惹事儿,想干脆杀了算了?
霍去病是不能杀的,可这臭小子就头疼在杀不得,打骂不听。就是个滚刀肉,二皮脸,锤不扁炒不熟蒸不烂的一颗铜豌豆,不,铜耗子屎。怎么收拾,还真是头疼呢。
想着想着,便打起瞌睡来了。春坨取了一张毯子,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
睡得正酣,却突然听见春坨轻声喊:“陛下,陛下。”
武帝悠悠醒来,迷茫的睁开眼睛望了望春坨。春坨一躬身道:“陛下,平阳公主求见。”
武帝打了个哈欠挥手道:“请。”
平阳公主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跪坐在皇帝面前一稽道:“平阳参见陛下。”
武帝懒洋洋的道:“姐姐怎么来了。独自来的?青呢?”
公主自顾说道:“此来请陛下应允些事情,一来请皇帝宽宥霍去病,申斥一下便是了,还是不要过多苛责。这霍去病还是得力的。将来还要为陛下建功立业。”
武帝黑了脸:“这是朝廷军务,姐姐怎么参知起兵事儿来了?”
公主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二来,请陛下为姐姐的女儿雪晴恢复宗籍,赐汤沐邑,还是那句话,不需要陛下赐新的封地,只需要从姐姐或是青的治下划拨一部分,不过是要个名分,不会增加朝廷的负担的。”
武帝的脸又黑了三分:“朕说过这事儿再议,朕再考虑考虑。”
公主自顾自说道:“其三,请陛下为小女和霍去病赐婚,于下月初择一吉日成婚。”
武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
公主一躬身道:“陛下,姐姐所奏三事,请陛下恩准。”
武帝无力的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朕一个都不答应。”
公主蔑笑一声,挽起袖子,露出纤纤细手,伸了过来,直接掐住皇帝的脸蛋问道:“答不答应?……”
武帝赶忙伸手来拨,公主立刻发力捏住武帝脸上的肉旋转起来,面皮上钻心的疼,武帝连忙抓住公主的手连连道:“二姊,二姊,疼,好疼啊。娘啊……快放手,二姊……”声音高了几个八度。
公主一边捏一般骂道:“当了皇帝便不得了了,姐姐这几十年求过你什么么,你忘了小时候娘要打你,是谁拦着的么。”
武帝抓住公主的手,另一手揉着生疼的脸不满的说道:“你比娘还打得很呢。”
公主冷哼一声:“哼,那怪得着姐姐么,荣哥哥叫你绑着风筝飞出去,你还真跃跃欲试,不打你打谁。”
武帝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