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团图书馆中看书看到了深夜,获取到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纪秋终于悄悄地松了口气,于是回去的心情分外轻松,甚至突发奇想地想尝试下另一条路,结果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非常有中国风的感觉。
地图上对这个房间的标注是禅室,括弧,魔鬼神田长期在内坐禅。纪秋满头黑线,自己手中的这份地图果然是内部资料啊,竟然连这种os都注释在旁边了。神田看到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用他的□□把科学班的众人全都砍翻。为科学班的大家点个蜡。嗯,为了避免这种悲剧,她手上的这份机密地图必须要得到妥善保管…
纪秋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结果发现禅室内空无一人。对了,神田出任务去了…
禅室很空旷,只在四角的落地烛台上点着数支蜡烛,并不过分明亮,反而有一种微黄的暖意,门正对的墙上挂着三幅卷轴,两幅是清淡的山水画,一幅是静字,左边墙上则是一幅大大的禅字卷轴,右边的墙上则是七八扇朱木圆窗,窗上有着典雅的纹路,墙面上还有两根朱色的顶天梁柱,将朱窗三三两两地分开。这是个极其素净的禅室,除了墙上简单的卷轴,几乎再无它物了…
纪秋脱下鞋子,在高高铺起的地板前放好,然后踏上地板,背对着窗户,在禅室中央坐下,双腿盘好,双手交叠在腿间,挺直背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外公外婆信佛,家里也就开辟了相应的禅室,爸爸妈妈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并不反对坐禅,而是把坐禅当做瑜伽的那种获得心灵平静的自我省悟。
纪秋并不是佛教徒,小小年纪真的信佛纪爸爸纪妈妈就要担心了,但是对这种坐禅却很熟悉,很亲近。在爸爸妈妈去公司去实验室、哥哥姐姐去上课的时候,纪秋就跟在两位老人身边,经常会陪老人家坐禅,于是从小耳濡目染了。
这些天来,每天面对着对她充满善意但好奇满满的大家,纪秋心上不是没有压力的。
总觉得,和班上同学相处,和教团的大家相处,是不一样的。班上同学是只是一起上课而已,而教团的大家却是一起拼命,用生命在与恶魔战斗,在拯救世界。然而,话虽如此,纪秋却依然没什么真实感。大概,亲眼见到和听到是两回事吧。
刚刚到这个世界时,见到的那三个机械体恶魔,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的噩梦中,出现的也不再是恶魔,而是看不清面目的无数中央厅的人。梦中的场景,她一个人孤身坐在法庭正中,教廷的人坐在周围满满的座位上,准备审判她。他们说她是异端,必须被烧死。然后,她抬头就看见了火刑架,火刑架上有三具焦黑的尸体,明明已经是被烧成了焦炭,她却莫名知道,那就是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于是在梦中惊醒…
静静地感应着自己的呼吸,享受着此刻的平静,所有担忧与压力就会渐渐消散…
当神田出任务归来,向考姆伊报告完毕,回到‘他的’禅室中时,就见到了安静坐禅的纪秋。嗯,几乎常年都只有神田使用的禅室,跟属于神田的禅室,其实已经差别不大了。神田虽然有些惊讶有人在禅室,但只要别人安安静静,神田也不会把人赶出去。当然,如果别人很吵闹,神田就要动手了。
脱鞋,上地板,解下腰间的六幻,放在身边,然后找了离对方稍远的地方,盘腿坐下,心无旁骛地开始坐禅。
纪秋恍然察觉到耳边传来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时,神田已经坐禅很久了。
纪秋本来不在意的,但是,在继续闭目坐禅时,没想到却妄念横生,思绪纷乱不堪。
“呼吸,乱了。”不远处,安静坐禅的神田突然皱眉开口道。
“啊,对不起。”纪秋歉意地笑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心乱如麻,好奇怪…
“嗯。”神田冷淡地回答,看了墙上钟的时间,于是起身,拿起身边的长刀就准备离开。
“等等。”纪秋连忙起身,小心地问道,“是我打扰了神田吗。”
“不是。”神田抽抽嘴角,难道自己是那种被打扰后会自己离开的人吗,他绝对是被打扰后让被人离开的人,“今天到此为止而已。”他的作息向来是十点睡,四点起。
“那,一起回去吗?”纪秋仰头问道。
“随便你。”刚出完任务回来的神田很累很疲惫,心情也不太好。不过,就算他心情好,大概也是这种态度了。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已经是他最给面子的话了,好吧,给面子这个词跟他不搭,神田最擅长的是落别人面子。比如,曾经拒绝了初次见面的亚连的握手…
于是,纪秋就穿上鞋和神田走上长长的走廊,烛火轻摇,光影昏暖。
“已经是深夜了啊。”不经意地瞥过窗外的深蓝夜空和银白的圆月,纪秋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抬手看表时,表上的时间清清楚楚地显示已经是九点半了。看来她今天坐了两个小时左右的禅,神田的话,说不定一个小时都不到。
“对了,神田,我先前来时穿的衣服,你还记得是谁买的吗?”纪秋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记得了。”神田撇撇嘴,随口答道。
其实就是神田买的,原因很简单。
首先,亚连有个嗜好美女美酒的没救师傅,所以亚连身上背着万年都还不清的负债。而且作为寄生型圣洁,亚连又比较能吃,虽然在教团内是不限量,但是外出做任务时的补贴,亚连用来吃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