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浲又生气又无奈,烦燥地扶额道:“这个李瀛!简直是一刻都不能让人安生!”
雨说:“殿下稍安勿躁,长公主既然是自己出去的,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
李浲怒看着那帮侍女道:“公主如此胡闹,你们不劝着也就罢了,还帮着她一起来骗本王,等回了宫,全部狠狠惩治!”
几个侍女一听,面如土灰,瘫倒在地哀哭起来,李浲听着心烦,挥手道:“都不准哭了!快说,公主是何时出去的?”
一个侍女一边抽泣一边道:“回殿下,长公主出去了还不到半个时辰……”
雨问:“长公主穿得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是一件雪青色的男子深衣。”
雨对李浲说:“殿下,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先派人找到长公主。”
李浲沉着脸思忖了片刻,把自己贴身的太监叫上前来,低声吩咐道:“你去找贺扬,让他派人在镇子上几个热闹的地方寻找,还有出镇的几个官道民道,全部加紧盘查,一切出镇的马车、货箱都要检查,记住,切记要他不可声张此事,一旦找到公主,不可轻举妄动,暗中跟着保护即可。”
雨垂目盯着地面,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李浲吩咐完,看向雨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就在她房里等她回来,看她这回还能给我什么解释!”
雨笑着劝道:“殿下息怒,长公主只是贪玩而已,并不是不知分寸。”
李浲扫了一眼那帮跪着的侍女:“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公主回来以后谁也不许走漏风声,记住没有?”
侍女忙连连磕头退下,雨说:“殿下,长公主的性子倔犟,一气之下容易冲动行事,您若跟她硬着来,会适得其反的,还记得上回那次丢荷包的事么?”
李浲说:“难道便由着她这样无法无天?”
雨淡淡地说:“其实长公主久居深宫,也难免会向往宫外的世界,她平日里出宫一次已是不易,也不像殿下这般,到了年纪便可出宫开府,只有等成婚之后,陛下才会赐下府邸,而婚后也多居于夫家,真正自由的日子其实不多。”
李浲默默听着,脸色缓和了几分:“身为兄长,我自希望她开心快乐,只是她心思单纯,不懂得人心险恶,我怕她被人骗,更怕她受到伤害。”
“殿下不妨换一种方式,将自己的担心告诉她,长公主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会懂得殿下对她的关心的。”
李浲叹道:“但愿如你所说,”顿了顿,他又道,“我看她还肯听几句你的话,你也帮我劝劝她,整日里弄的人仰马翻,实在是太不像话。”
雨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谁又何尝不想任性一些,去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呢?她真心的羡慕李瀛,只有在父母兄长的呵护下长大,从小养尊处优,才会不知愁为何物,率性而为。
雨向李浲行礼告退,转身之后,眼神已暗了下来,果然如她所料,贺家已彻头彻尾效忠了李浲,如今安王只有得到卫晟,才能在军方掌握一些势力,骁骑营看似人马不多,却掌握着整个京城的防务,若哪天发生变数,骁骑营效忠的对象是谁,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眼下她所要做的,一是要查明卫仲文的想法,二是绝不能让卫姰嫁给李浲。第一件事急不来,需缓缓图之,至于第二件事么……雨闭上双眼,强自压下了心中莫名泛起的一丝不忍,只得利用一下李浲对闻人语的感情了,而安王,也该有个侧妃了。
一直到了深夜,李瀛才回了行宫,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悄悄推开房门,直到点了灯之后,才看见李浲阴沉着脸坐在里面,不禁吓得尖叫了一声。雨刚准备睡下,迎春进来说,长公主那里灯亮了,又有些声响,想必是回来了。雨想了想,拿过披风道:“我们也过去一下吧。”
还未走到门口,雨已经听到了李瀛的声音:“你居然找人跟踪我?!”
李浲哼了一声:“我那是跟踪吗?我那叫保护你,别说你是公主,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哪有跟一群陌生男子在酒楼喝酒的?传了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李瀛不屑地说:“他们都不是世家出身,又不认识我,我穿着男装,谁能识破?”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吗?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你到底懂不懂?”
李瀛道:“反正我现在安全回来了,什么事也没有,你根本就是瞎担心!”
李浲气道:“你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成熟起来,不给我们添麻烦?”
“你嫌我麻烦,那你管我干嘛?一天到晚摆哥哥的架子,你比我大多少?你就成熟了?”
雨叹了口气,刚想上前敲门,忽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很关心他们兄妹?”
雨顿了顿,转身行礼:“安王殿下。”
李泓抬手示意她起来,望着李瀛房内两个争吵不休的人影道:“瀛儿今晚在酒馆和几个寒门子弟一起喝酒,赵霆也在其中。”
雨满脸的疑惑:“赵霆?”
“你难道不觉得从上午的比试起,瀛儿就对赵霆很是关注么?”
雨回想起李瀛今日的所有表现,眼神惊疑不定,李瀛和霆?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顿了顿,她才尽量平静地说:“赵霆一表人才,长公主有意接近,也在情理之中。”
“你说过赵霆确是人才,可让本王略施恩惠,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