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没有拒人千里之外,你只不过是在脸上写了四个字‘别来烦我’而已!”
雨本不想理他,可又实在忍不住笑:“这字也只有您看得到罢了。”
李浲歪头看着她:“原来只是针对我?看来我给你的印象实在不好,我得想想办法了,嗯……”
雨抢着说:“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我还想问问您呢,张邵阳的案子除了那几个妓馆里的女子之外,可还有什么别的人证没有?”
“你当真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李浲无奈道,“好吧,人证倒是还有一个,是个打更的,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处,只说是那晚上瞧见张邵阳和朱成琮在一起了,反正所有的供词都对张邵阳不利,若他当真无辜,那实在也太倒霉了一点。”
“打更的?他当时打的是几更?”
“三更,仵作说,朱成琮死的时候应该是在三更至四更之间,打更的三更时还看见张邵阳和朱成琮在一起,你说,他还怎么为自己辩驳?”
雨点了点头,这么来说,这案子到底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大理寺以证据不足放人便也不会显得太过牵强。
李浲凑近了她一些:“还想问什么?”
雨思忖片刻,又问道:“按理说这个案子倒也不复杂,可为何审了这么多天,一直从马陵审到了京城?”
“一来呢,这案子是发生在马陵春赛期间,死的人是官员之子、皇妃之弟,涉案之人更是二品重臣之子,父皇很是重视;二来此案人证物证极少,大理寺仔细搜查了多日,也只查到了这些,三呢,是张邵阳拒不认罪,若是寻常犯人,大理寺早就用刑了,可张巍日日都要来探望,他官职比周知谨高,每次来都是谦恭得不能再谦恭,一口一个周大人,弄得周知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盼着早早把这案子了解了,再也不用每日见到张巍就行。”
“张巍可来找过您?”
“怎么没找过?他初次登门大理寺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我就回避了,让周知谨去应付就行了。”
“那朱家的人呢?”
“朱家的人倒是没来大理寺闹过,不过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岂会轻易罢休?如今就是一心在等着大理寺的结果罢了。”
雨略松了一口气,朱家虽大肆招摇,终究还是未曾与张家撕破脸皮,如此,此事便尚有回旋的余地。
李浲笑看着她:“如何?问完了没有?还有什么好奇的吗?”
雨摇摇头:“没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问完了就快点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李浲给雨夹了肉,自己又喝了一口酒,撇着嘴道,“你不再喝一点?”
雨瞪着他:“您想灌醉我吗?”
李浲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有点想,你平日里太过清醒冷静,我真想见见你不清醒不冷静时的样子。”
雨没想道他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企图,不禁气结,更是下定决心不再喝一口酒,尤其是在他的面前,万一酒后失言,还不知会惹来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