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河第一次来到下界,这里给他的感觉就是巨大。无论什么东西,都像是被放大了五六倍,与人齐高的杂草,十人合围的巨树,水缸粗细的花苞,所有的事物尽皆流转着一种古老而又苍莽的气息。
仿佛这里并非真实世界,而是上古洪荒!
金翅大鹏鸟呼啸而过,双翼如同天刀,所过之处,古树拦腰而断,轰隆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
“快逃!”
烟尘四散之中,天河听到了虚飞声嘶力竭的呐喊,放眼所见,濛濛尘土之中不知从何处窜出了一群体型比公牛还要巨大的妖狼,闪烁灯笼般绿油油的双眸,见人就咬。
“该死,这是一个陷阱,从金翅大鹏鸟驱赶我们开始就布置好的陷阱!”
“金翅大鹏鸟又来了,大家快散开,分头逃跑,那样还能侥幸脱困!”
“生死各安天命,诸位保重!”
狼嚎鹏啸之中,众人吵吵嚷嚷,各奔前程,不过片刻的功夫,场面已经变得宁静了许多,众弟子要么惨死,要么逃跑,还有余力抵挡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且都在妖狼的围攻下,拼死往外杀出一条血路。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感慨声中,天河无奈的选择了一个方向逃跑,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以他这么好的人品心性,两只妖狼非要死咬在他屁股后头不放,反而像虚飞那样的狡诈小人,身后却是干净得连条狗影都看不到。
本着有好东西要无私的与同门一起分享的良好品德,天河凭借着华丽风骚的走位,顺利的避过了两次狼吻,调转了方向朝着虚飞疾驰过去。
“师兄,两头妖狼,咱们一人一头解决掉如何?”
“我****祖宗十八代,你个扫把星想拉我下水,没门!”
虚飞并不傻,如何不明白天河的用意,破口大骂道:“不想死的立刻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天河早与虚飞并肩而跑,听到他要分道扬镳也不勉强,周身灵力流转之间,金芒外放成甲,威武不凡,铭刻在筋肉之中的道纹同时发光,一呼一吸之间,帮他与脚下的大地勾连到了一起,让他的双脚微微的沉入地面。
“哦,那师兄多保重!”
天河全力施为,眨眼之间已经朝着左侧跑出了上百米,这份骤然表现出来的爆发力,看得虚飞和两头妖狼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两头妖狼,齐声朝着还未逃走的虚飞发出了咆哮,吓得他菊花一紧,亡命奔逃,跳脚骂娘道:“石天河,我跟你没完!”
“呼……,总算安全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狼嚎和虚飞的咒骂,天河长吁了口气,只觉短短的刹那,像是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如此的惊心动魄。
“咦……”
天河正伸手扶在一棵榕树旁休息,莫名的感觉手上的树皮扭动了一下,刚刚察觉不妙,还未等他做出反应,无数如同蟒蛇粗细的枝蔓已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如结蚕茧,层层缠绕。
“第六层境界的妖树,难道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天河只觉体内骨骼被勒得啪啪作响,疼痛欲裂,不敢有任何的耽搁,急忙运转体内灵力,汹涌而出,配合开天剑意充斥全身。
当下金芒乍放,他的筋肉高高凸起,似是盘古从混沌之中苏醒,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斥着无穷的力量,剑意弥漫之间,将缠绕在身周的枝蔓逼退了些许,借着这一丝的缝隙,运转剑诀,剑出如斧劈,仿若鸿蒙之初的第一缕曦光,斩开了混沌,分出了阴阳!
盘古开天功,盘古生!
“咔……”
粗大如蟒蛇的枝蔓应声而断,借着这一瞬之机,他急忙脱身而出,头也不回的往前逃窜。
“不对劲,刚才那是榕树精,性格向来温和,从它树下没有任何的尸骨就足以断定,它没有主动攻击过任何生物,为何独独对我例外?”
天河喃喃自语道:“金翅大鹏鸟死追着我不放,两只狼妖又是如此,再加上榕树精,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三次……”
天河小心的戒备着四周,脑海之中将今天发生过的事情一一捋了一遍,最后将画面定格在玉虚宫前,虚富伸手拍在他左肩的画面:“虚富,医药世家出生,掌握天下五大药行之一的命脉……”
想到此处,天河侧头闻了闻左肩的味道,嗅不出任何的异常,又小心翼翼的用右手擦了擦左肩,只觉手掌上像是粘到了什么粉末状的东西,慢慢揉搓之后便能看到一撮细小的药末。
“果然如此,虚富,当真是阴险狠毒!”
左右并无水源可供清洗,无奈之下,天河只有将身上的道袍脱下,仔细的擦拭双手,确保身上没有沾到任何的粉末,这才将道袍扔到了一边。
“嗷……”
天河刚刚做完这一切,耳中忽然传来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咆哮,身后腥风骤起,携裹着凌厉至极的杀机。
不及多想,他的脚步伐轻盈迈出,仿佛雨燕一般优雅迅捷,往返回转,于间不容发之际逃了出去。
侧首望去,袭击他的是一头吊睛白额虎,体型之大堪比巨象,动作却非常的灵敏机变,一击不中,虎尾如鞭抽动,生猛的抽在天河的腰腹上,将他抽得吐血倒飞了出去。
完了,这只虎妖的实力应该在第七层左右,难道我今天要死在这里?
天河从不会轻言放弃,哪怕此时九死一生,他依然在努力的寻找着突破口。当他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