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莫非想到了什么?”
胡溶月已是第七层境界的妖兽,自身又擅长蛊惑,被紫腾追杀后,定会大量蛊惑高手充当护卫,若只我一人,怕不是她的对手。
紫腾与虚华虽有异心,但在抓捕胡溶月这一点上,应当与我没有冲突。
一念至此,天河踱步窗前,推开窗户,露出窗外江河之中的花船弦乐,迎风笑声:“是想到了一个地方。”
“西湖!”
紫腾的瞳孔微微的缩了起来,他选择此处下榻也是因为西湖的美景,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胡溶月敢藏身在他眼皮底下,可谓是真正的灯下黑。
“原来如此……”
紫腾回过神来,道:“两位道友初来乍到,还未邀请两位游历西湖,却是贫道的疏忽。择日不如撞日,此刻夜色刚降,不如一同乘月游览,见识一下江南的人情风土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天河紧跟在紫腾身后,若论对西湖的熟稔,没人能比得过这位世子爷,借助他的人脉关系,应该用不了多久便可找出胡溶月的行踪。
西湖边上早已没有空船,也不知紫腾与他随从说了些什么,很快便有一艘渔船朝着岸边驶来,船头上摆放着新烹的鲜鱼,还有一坛农家自酿的米酒,味道香醇诱人。
上了渔船,三人相对做好,船家也没有过来叨扰,似是知晓此行的目的,径直朝着湖心划去。
“此鱼刚刚烹好,肉鲜味美,清淡爽口,加上新酿米酒,可是来此游玩的才子佳人必尝的名菜。两位道友,请!”
天河自然不会拂了紫腾的好意,他也正是肚饿如鸣鼓的时候,毫不做作的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只觉肉质细嫩,味淡而绵远,加上米酒的甘醇,相得益彰,回味无穷。
“师弟……”
天河在一旁狼吞虎咽,虚华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他丢了玉虚宫的脸,嗔怒道:“注意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鬼投胎呢!”
“我吃我的,关你何事。”
天河懒得理会虚华,他刚刚醒来,两天的米水未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别说是一条鱼,就是一头龙也能生吞了。
好在船家非常的有眼力,就在天河将一条鱼全部收拾了以后,又及时的送上了另一道精美鱼羹。
渔船停靠在一艘花船旁,远远便能听到花船上传来袅袅的歌声,幽怨而又凄美。
“到了,就是此处。”
紫腾解释道:“据说前一阵子,这艘花船来了一位花魁,不仅年轻貌美,歌喉动人,而且长衣善舞,迷得多少良家男儿夜不归宿。这种事情在西湖算是常见,初时我也不曾留意,直至虚河道友提醒,才让我茅塞顿开。”
紫腾纵身而起,天河也跟着跃上花船,只见船上众人尽皆失魂落魄,连莫名其妙的闯入三人都未察觉。
船舱里弦乐正盛,中央处有一花容月貌的女子,头戴凤钗,身着舞袍,腰系铃铛,翩翩起舞,美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好厉害的魅惑之术!
听着回荡耳中的清脆铃声,天河只觉心神一阵恍惚,急忙运转灵力抵御,片刻之后才将胡溶月的术法影响消除。
“哼,狐媚子又在蛊惑人心,其罪当诛!”
也难怪紫腾会如此气恼,因为船舱中出现的多是达官贵人,朝廷栋梁,此时尽皆魂飞色授,若是胡溶月魅惑他们混乱朝纲,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们终究还是找来了,难道就真的不能留我们一条活路吗!”
胡溶月停下了舞姿,低低的叹息,声音里充满无尽的凄楚和悲凉。
“没有星平的踪影,应该也在附近,我去找他。”
天河环顾四周,发现船舱里除了达官贵人以外,还有不少的修士,显然应该是胡溶月设下的陷阱。
紫腾道:“那孽徒若是还不知悔改,不必与他客气!”
离开了船舱,天河匆匆的上了二楼,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的房门一一推开,直至第四间客房时,才看见一道消瘦的身影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星平?你没事吧?”
为防有诈,天河小心翼翼的进入房中,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同时轻声呼唤,想让星平开口应答。
“清河师兄……,你怎么来了?”
床榻上的身影坐了起来,的确是星平的声音,这不由的让天河长吁了口气。
天河弹指射出一抹火花,将房内的油灯点亮,暖黄的灯光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将星平苍白如纸的脸色勾勒了出来。
这可怜的二世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说话中气不足,精气严重亏损,一条小命估计已经去了七成,应该与玄冰一样,为胡溶月的美色所迷,成了她的采补药鼎。
“当然是来救你的!”
天河没好气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狐媚子你也敢碰,没被吸光精元,算你命大!”
“不是的,清河师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星平下了床,脚步略显踉跄,刚走两步又重重的咳嗽了起来,道:“……我是被紫腾师叔所伤,与胡姑娘无关。”
天河正色道:“这么说来,紫腾长老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出手偷袭了他?”
“是!”
星平深吸了口气,复又将体内的浊气呼出,道:“不过我偷袭他,并非是被胡溶月所魅惑,而是因为师叔他,他……”
星平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涨红,剧烈咳嗽道:“算了,这是我紫薇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