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邪术!
天河握着银罐,心中仍有余悸。那支三尺血色小箭给他的感觉太过恐怕,竟让他在瞬间全身僵硬,三魂七魄似是被箭矢钉住,意欲从体内剥离。
若非他的元神与仙根相融,拥有了免疫术法的神通,此时早已魂飞魄散。饶是如此,脑海之中依稀感到针扎般灼痛。
天河果断的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个玉罐,将黄泉水倒入,再把银罐扔进西湖之中,以免它继续为祸害人。
做完这一切,他才御剑飞向湖边。此时的西湖早就如同沸粥,熙熙攘攘,湖边围拢着无数的看客,更有修者对他投来警惕的目光。毕竟方才他与墨夜大打出手,造成的动静实在太大。
“你们看,湖中飘过来一具尸体。哎哟,那是怎么回事?”
“那人好像还活着。鱼,有好多的鱼,我的天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鱼会吃死人尸体,可如今它们怎么连活人都不放过,实在是太残忍了!”
收起宝剑,天河重新以围观者的身份挤了进去,但见湖面的确飘来一道身影。
那人的双手仍在轻轻的颤抖着,身体像是破了的水袋,不断的往外冒出鲜血,更让天河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人身周的鱼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分不清种类,不断的跳跃着,不管有没有牙齿,纷纷张着嘴从那人身上撕下一块块活生生的血肉。
当那人飘到湖边时,鱼群方才散去。可是那人的身体早已被鱼群蚕食殆尽,只有一颗头颅还保持着完好。
“这不是林家的大少爷林富吗?林家可是杭州的慈善人家,怎么他家最近一直都在死人?”
“可不是,每天都有人死于非命,而且死得还非常的蹊跷。就拿林富来说,西湖呀,我几乎每晚都在这里游泳,也没出过事。可是你看他,好端端的人,活生生的被鱼群给吃了,这一定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嘘,还是别说的好,现在只要一过他们家的宅子,我就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好像有鬼在背后吹气似的。”
天河仔细的打量着那颗头颅,只觉那双凸起的死人眼中,似是蕴含着一点点深灰色泽,仿佛来自九幽的鬼火,非常的邪魅。
死人他见得多了,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死法,死后的情形却是头一回看到。
“老丈,敢问你说的杭州林家,可是林城林员外家?”天河低声的询问身旁的老者,林城就是清贵的父亲。
“不错,就是林家。按说老朽不该在背后嚼舌根,可是他们家的确很古怪。据说十年前,他们家可是穷得叮当响,每天都得左邻右舍接济才能过活。后来听说他们家老大林平外出做生意,做得非常的成功,家里慢慢的富裕起来了。”
老者道:“可是老汉在他家附近住了二十几年,却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林平那小伙子了。反而是他们家老二林城当家做了主。那个运气亨通哟,真让人怀疑财神是不是他们家的亲戚。
远的不说,就拿较近的那一次来说吧。那时林城想要做米行生意,可是他的堂亲林光林员外不肯。呵呵,林员外可不简单,他有个亲戚是当县令老爷的。可最后呢?林光莫名其妙的死了,还有他的县令亲戚也被砍头了,然后他们留下来的米行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林城的产业。
你说说,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天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位林光林员外被南宫英利用,成了制造万鬼血咒的载体,想不死都难了。
“如果只有这件事情,那老汉也只会说他是走了****运。可离奇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老者左顾右盼,低声道:“林员外发家靠的是盐业。贩盐虽然获利丰厚,可是需要官府开出盐引。林员外找上了官府,起初不肯开给他,因为杭州的盐业早就被勋贵垄断了。
可是就在他前脚离开官府的时候,垄断杭州盐业的勋贵纷纷倒了霉,据说他们在朝中的势力被连根拔起,所以杭州的盐业又进入了空白时期。
本来这个肥差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的,可是后来只要沾染了杭州盐业的人,甭管他在朝廷的根基有多深厚,纷纷在第二天倒台。只有他林员外一人沾手,生意越做越大。
还有其他行业的事情也是如此怪异,短短不过十年的时间,林员外就从一文不值变成了富甲天下。”
老者唏嘘道:“啧啧,以前老汉还很羡慕他来着,现在就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五天前他们家林三爷林荣到佛光寺上香,结果发生地震,地面裂开一条缝隙,把林荣收了进去。四天前林四爷林福到真武观上香,结果真武大帝神像倒塌,把林福砸成了肉饼。
三天前,林福的独子马上中风,死在了妓院里。两天前,林荣的长女林茜被山贼掳走,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被糟践的不成样子了,死得非常的阴森恐怖。
今天……”
老者没有继续说下去,天河却听出了满身的白毛汗。要说这事没有蹊跷,哪怕就是傻子也不答应。
“大哥!”
听着熟悉的悲号,天河转头看去,清贵已经哭天抢地的跪在湖边,抱着仅剩的那颗头颅嚎啕大哭,在他身旁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师叔!”
天河上前见礼,玉法真人则是皱着双眉,死死的盯着湖面,片刻后才回过头看着天河,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弟子是碰巧路过。”
天河将侠义榜任务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玉法,听得玉法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