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千百双眼睛盯着渡船,稍有差错便会爆发一场冲突。樊稠心中惶恐,脑后冒着丝丝凉气,为了稳住局势,需要他亲自坐镇指挥。
见樊稠没有抢先逃走,叛军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但十几条渡船,其运力真是杯水车薪,忙碌了半晌,成功渡河的叛军十不足一。
时间就是生命,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樊稠表面镇定自若,内心中早已迫不及待了。终于盼到渡船返回,樊稠撕下了伪装,他急不可耐的纵身跃上渡船。
樊稠的原形毕露,预示着危险即将来临。“李毅军来了!”随着一声大喊,叛军不顾一切的涌向河中。令樊稠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十几条大小船只,只能载下百余人,如今数百人挤上船头,船下的叛军仍在争先恐后的拼命上爬。面对河水暴涨后湍急的流速,绝无可能安全摆渡。
见渡船无法驶离码头,樊稠面目狰狞的狂叫着:“滚,都给我滚下去!”
性命攸关的时刻,谁能听樊稠的命令?叛军依旧你推我搡,相互撕扯拉拽,更有扭打在一起,甚至性命相搏的。
见局势已然失控,樊稠露出了心狠手辣的一面,他抽出宝剑,无情的挥向自己的弟兄。惨叫声此起彼伏,河水殷红一片。
“快开船!”见船上只剩下寥寥数人,樊稠声嘶力竭的命令着船夫驶离码头。
“樊稠,你还想逃吗!”
“不好!”樊稠闻声心中一颤。“快划船!”在逃生yù_wàng的支配下,樊稠吼叫着发号施令。
“咻!咻!!咻!!!”箭矢的破空之声响起,连珠三箭射奔樊稠。
“我命休矣!”听风辨音,樊稠迅速躲避,他接连躲开两支劲矢,但第三支箭已到眼前。
“啊!”随着一声惨叫,雕翎箭穿入樊稠的面门,他的死尸栽入水中,滚滚黄河水,将叛变者卷入激流,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樊稠暴毙落水,叛军才意识到被包围,他们一阵骚乱。一位船老大在威逼下,驶离了马头,但船上人满为患,只行出数丈,便在风浪中失去了平衡,船身一个趔趄,顷刻间侧翻入水。落水的西凉兵都是旱鸭子,在激流中拼命挣扎,最终还是徒劳无功,全被浪花所吞没,追随樊稠而去了。只有经验丰富的船夫,逃回到了岸上。
“首恶已除,余者不究!”见叛军惊慌失措,抵抗者微乎其微,张英大声叫喊着。
“降者得活,顽抗必死!”这一熟悉的劝降口号,回荡在黄河南岸。叛军作为过来人,清楚李毅优待俘虏的政策,只要投降便保住了性命,很快都举手投降了。
乌云散去,夕阳的余辉洒向大地,将士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此时都解甲脱衣,边拧着衣服的水分,边感受太阳的温暖。
惩治首恶余者不究,李毅宅心仁厚,对叛军网开一面,将其编进李蒙和华雄的队伍之中。
一场危机虽然化解,但留下的教训令人刻骨铭心,尤其是李毅,他崇尚仁政,对天下百姓一视同仁,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李毅深有感触的道:“粮草不足,我却强行出兵,是导致这场叛乱的根本原因。樊稠是受害者,若无阴差阳错,他会成为一员能征惯战的大将,谁想却思想动摇,以至死于非命。真是可惜可叹!”
李毅真心忏悔,张英也在扪心自问,坚持攻打董卓,真的那么重要吗?董卓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就此罢兵,暂时放过他吧!张英微微一笑道:“若想哥哥回心转意,用九头牛都拽不回来!恶人自有恶报,董卓倒行逆施,即便我们放过他,其命也不会长久!我们建州事情千头万绪,空耗在司隶得不偿失,依我之见,待秋粮下来,便撤兵回奔建州,如何?”
“我们若是回兵建州,岂不送几十万百姓重入虎口!”李毅一脸焦急之色,同甘苦共患难,军民鱼水情深,他对这几十万民众情难割舍。
“为了这几十万人,我们吃了多少苦,岂能让他们重回董贼?如今放眼天下,能但此重任者只有一位,那就是现任东郡太守曹操!”
自对联盟失去信心,曹操便赶回起事地陈留。重整兵马的曹操,在东郡大败于毒、白绕、眭固等黄巾余部,袁绍表其为东郡太守。
曹操得了根基,为了进一步壮大实力,他正在招兵买马,准备大干一场。若将弘农双手奉送,曹操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于冰想至此处,她点头道:“曹操与董卓势不两立,他的根基东郡近邻司隶,也只有他能与董卓相抗衡。但曹操雄才大略,凭空使他增加实力,恐养虎为患,对我有害无益!”
张英微微一笑道:“曹操猛将谋臣云集帐下,便是不占弘农,也会吞并豫、兖,其势难于阻挡,反不如远交近攻,与他结成同盟,用以为外援抗衡袁绍!”
此次联军讨伐董卓,除一些宵小之辈,李毅只结交了孙氏父子、刘备、曹操三个势力。
刘备随公孙瓒回奔幽州,协同青州刺史田楷对抗袁绍,因关羽、张飞作战勇猛,在争斗中屡建奇功,被公孙瓒升为平原县令,后又领平原国相。但刘备仰人鼻息,难有大的作为。
孙坚暴亡荆州,长子孙策继承大业,但其威望不足,实力不济,只好暂时依附于袁术。
曹操是唯一的选择,有他在南方牵制袁绍,便可以减小自己的压力,李毅点了点头道:“以曹操抗击董卓,此上之上策也。我多一外援,用其制衡袁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