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玉枢子的指使,连山一路将白毅引到了明阳山,灵越洞。来到灵越洞前的时候,玉枢子已经打开了洞门。
连山又将白毅引进灵越洞中,便回到了白毅的汇都之中。
灵越洞中的桃源胜景之中了,玉枢子端坐在石凳之上,看着已经迷失了心智的白毅。
白毅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看到活物,便会当成猎物,即便是看到师父玉枢子,也不例外。
白毅伸手成爪,抓向玉枢子,玉枢子身形微动,人已经在十丈开外,而扑了空的白毅,却不善罢甘休,又扑向玉枢子。
然而,以玉枢子的境界,白毅怎么能抓到他呢,连续扑空几次,白毅有些愤怒了,凝力一出,拳头化作巨大的虚影,砸向玉枢子。
茅草屋和石桌石凳在他这一拳之下碾碎成飞灰,却依然没有碰到玉枢子半根毫毛。
此时,白毅却怎么也找不到玉枢子的人了,然而玉枢子的声音,却充斥着整个空间之中。
“宇宙茫茫,虚无苍苍,无终无尽,究于混沌......”
仿佛是教书的先生,郎朗地读着典籍,用心教导着孩子们。
《日月神典》是修行之士最初需要读到的典籍,没有什么特别。然而,这其中的文字,被玉枢子读出来,却是充斥着无比浑厚的力量,竟将白毅暂时压制住了。
白毅听到着连续不断的读书声,就好像被人猛烈敲击着脑袋,疼痛难忍,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玉枢子不是没有怜悯之心,只是此刻的痛苦,都是为了白毅好。他读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无情地击打着地上的白毅,白毅的身体,忽而鼓胀,身体通红的吓人,忽而收缩至骨架一般瘦弱,每一次都要把白毅折磨的死去活来。
《日月神典》被玉枢子读完了,白毅却已经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时候,玉枢子出现在了白毅的面前,看着白毅仍旧暗红色的眼睛,叹气道:“你这血魔,好强的执念,好重的戾气,倘若不是顾及我徒儿的身体,我便就地将你灰飞烟灭。”
白毅的嘴里发出了惊悚的嘶吼声,看得出,还是不服玉枢子。
玉枢子叹了口气道:“看来,无法直接压制,只有任其发泄杀意了。”
说,玉枢子消失在了白毅的面前,而此时,桃源胜景之中的无边无际的桃园,发生了变化。那令人沉醉的桃红色,已经渐渐褪去,每一颗桃树上的桃花都在枯萎,并掉落在地面上。
桃树忽然都从地面中拔根而起,树干上长出了耳鼻口目,树枝化为一条条手臂,树根化成腿和触须,全部向白毅聚集过来。
白毅不再被玉枢子压制,从地面上爬起来,看到这一个个桃树变成了活物,露出了凶残而兴奋的表情,直接扑向桃树精中。
却见一群桃树精中,陡然升起了巨大的拳头,当拳头落下,那一个个桃树精被拍碎成粉末,周围的桃树精,也被这拳头虚影锁造成了冲击冲飞。
白毅左冲右杀,完全不觉得疲累,没经过一处,便会倒下一片,并且有一部分桃树精被挫骨扬灰。他直杀得天昏地暗,尘土飞扬,树枝树干胡乱飞向空中,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然而,经过之处,地面上又会重新长出桃树,再次化为桃树精,白毅就这样杀了一天一夜,那滔天的杀意,终于被发泄干净了,血魔也感到了疲倦,退了回去。如此,白毅终于恢复了意识,但无论是力量,还是体质,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再也杀不动了,仰面倒在了地上,被几个桃树精用树枝树根所化的触手,缠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仿佛是被包在了一层蚕茧之中。
玉枢子终于又出现了,桃树精们全都没了生息,扎根于地下,重新长出桃花来。
玉枢子拍了拍裹住白毅的那些枝条,问道:“徒儿,现在感觉舒服了吗?”
白毅气喘吁吁地道:“畅快多了,重来没有这样疯狂过。”
玉枢子笑了笑道:“静是修行,动也是修行,杀伐也算修行,每个人的道路不同,你选择了杀途,修行路上注定会充满杀伐。”
“那修行不分善恶吗?若为修行,杀尽天下人,也算修行吗?”
“修行便是跳出生死,寻求长生。那些凡人,不过是蝼蚁,走路时候,你不能看着脚下有没有踩到蚂蚁,否则别人走百步,你走不了十步。”
“师尊是说,无情便是修行?”
“褪掉感情,你的脚步就会快多了。”
白毅长叹一声:“我一直在蜕变,可很多时候,心中还是被情字缠身。”
“无情不是绝情绝义,无情是不念不想情字,绝情是斩杀情字,一念之差,天地有别。”
“我似乎明白了,但师尊好像也没有做到无情二字?”
“哈哈哈......徒儿说的是,别说是我,那些已经经历天劫九重的人,很多同样没有做到这一点,最终没能飞升天界,还有像百里长松这样的人,直接死在情劫之中,灰飞烟灭。”
“师尊,我觉得,这一点,我以后应该会比你做的好。”
“你有潜质,为师当然看得到。可你有时,过于刻意去求无情,殊不知,反而会为其所扰。”
“师尊指的是百里长松的后人,那个楼霜姑娘?”
“徒儿你很聪明,一点就透,那楼霜姑娘碰到你,便是机缘,你强行斩断这机缘,反而会纠缠不清。不如顺了她的意,以后再无瓜葛。情劫早在最初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