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要这纸干嘛?”花听一把挣脱他的掌控,从袖子里取出刚才那张浅棕色羊皮纸,摊开来看,居然竖向排列的一整套日文字体,其中夹杂了几个中文字眼,像是姓氏之类的东西。
简亦在这张羊皮纸上大略地瞟了眼道,“日本特工名单。”
“吓!?这么酷!”花听神情一下被点亮。
“酷?”他唇角微启,“这还只是一小部分。”
“我瞬间觉得连我自己都伟大了起来,”花听唇角翘了翘,这一抹娇俏让她原本冻得惨白的一张脸瞬间生动了起来,“我可是帮你的组织取到了机密文件啊。”
“嗯,组织会好好待你的。”简亦笑意玩味。
花听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羊皮纸一折,塞到他手心里,“冻死了,回去坐车吧。”
简亦将纸张收入口袋,脚步却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除了花妹妹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车上的司机。”
所以他们偌大的一栋新房内,竟是连半个仆人的身影都没有,只有守在庭院处的一位管家与司机。
“除了我?”花听想起了简茂生在新政府的地位,“那你爹呢?也不值得信任么?”
“嗯。”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顽强地长大。”真是一刻也离不开玩笑调调。
“行了我清楚了,回去坐车吧,”花听裹紧了身上这件羊绒外套,“态度保持谨慎就好。”夸张地朝他打了个寒颤。
“看在你冻成这样的份上,”简亦转身,嬉笑着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走吧。”
外滩的昏黄街灯跳跃到他的肩头,这厮毫不怕冷地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浅色衬衫,一件灰色宽条毛衣开衫随意敞开着,修身的休闲长裤衬得他的腿越发修长,这样的一个长腿欧爸无论是往哪个光处一站,都可以随时拍出时尚大片;可他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股比这条街道更加寂寥而又孤独的气息。
被漆成乳白色的大门缓缓拉开,洋车驶入简家小公馆内,花听短靴一踏便要下车,后头的简亦突然来了句:“花妹妹,要不我们去拍套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