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到此,已经不受满意的控制了。
待满意给这所谓的大师做了鸡米花,又炒了回锅肉,砂锅又炖了一锅的鸡爪子鸡翅膀之后,才总算让木大师满意。
满意给自己也顺带做了一份简单的晚饭。
要喂跳跳的时候,才发现跳跳已经跳在外头,蹲在木大师的身边,一人一猴,一口酒一口花生吃得正欢。
“跳跳!”满意喊。
跳跳捧着木大师的葫芦,砸吧一口,双眼一眯,这才望着发怒的满意。
满意朝它招手,跳跳就往回奔,木大师又把葫芦递过去,跳跳就停下,看着满意,又扭头看看葫芦,一脸的犹豫不舍。
木大师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吃了晚饭之后,赵老憨终于召集好了人,带来的竹竿,有些带着青翠的竹叶,可见是刚砍下的。
天色暗了下来,木大师披着那样一身袍子,点了烛,手里拿着符纸,挥舞的影子倒是有些派头,念念有词一番之后,符纸烧了起来,又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木桶之中。
而后,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行了,你们挨着上前,沾上符水,我会在这处做法,你们今晚守在北边,每隔一个时辰,就用这竹竿往回赶,然后走一百步,切记不得乱走,有什么动静就让人回来回禀,且试一试。”
赵老憨带着这么多人,倒是都在家里对付了好些,也不用胡不寿准备晚饭,都去了。
春日的夜晚虫鸣啾啾,暖风徐徐,一行人缓缓而去。
院子里瞬间就寂静了下来。
满意屋子里点着灯,也知道外头的木大师没有走,他刚才也说了有什么要回禀。
这老头不仅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呢。
满意觉得有些无聊起来,这天黑做什么都不方便,也不能这样早就睡去。
这个门,她就要出去了吗?
想到之前,白日不便出去,夜色来临之时,便像个幽魂一般在村子里游荡。
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晚风能吹进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她不用躲躲藏藏,连空气都是舒爽的,她可以看着她婆娑的树影,她可以赤脚走在南流河畔的鹅卵石上,她可以悠悠然听不远处传来的关于农事收成的聊天声,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安然睡去。
想到那些夜晚,她就悠悠叹了一口气。
“小娃娃,为了你这些饭食,看来那花妖又要过两日才能抓住了。”
门外的木大师,话语里有些含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啃鸡爪子。
满意有些无语,不过这主动权握在别人手里,只好服软,“木大师,不然你先帮我抓着花妖,到时候我也能给你做饭嘛。”
说到这,声音突然近了一些,木大师显然是离门很近了,“小娃,你那个法子,是听谁说的?”
满意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法子?”
“就找我的人说的抓花妖的法子啊,可好使了。”木大师特意压了声音说道。
满意被自己呛到,这木大师不会是靠自己的法子,在镇上闯出名头,然后又用这一招过来招摇撞骗吧?
心够大啊!
“这也不是什么法子,听过就记得了。”满意不好正面回答。
“那在哪里听的?”
满意答道,“我不记得了。”
木大师在一旁笑笑,就不再问。
一宿过去,满意睡得迷迷糊糊的,外头一直不太安宁。
次日一早,就让外头木大师的声音喊醒了,“一个小娃娃比我还能睡,快起来做饭了,我还要积力气抓妖呢。”
满意认命地爬起来,洗漱好准备好饭菜。
外头木大师捧着一大砂锅的米粉,撇了撇嘴,“这才不到一日,就做这些汤汤水水的给我吃!哪里能够吃饱啊。”
满意没有答话,听着外头哧溜哧溜的声音,暗自发笑。
木大师吃了一锅红油米线,拍拍自己的肚子,“小娃,外头出太阳了。”
“小娃,你的猴把我的酒喝光了,要赔。”
“小娃,你做的那个炸红薯片也好吃。”
“小娃……”
满意直直倒在床上,用枕头压着自个儿头,觉得自己心好累。
如此又到了晚上,木大师又做了一通法,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又把符纸贴在满意住的门上。
众人又去了。
木大师又在屋外自言自语起来,“小娃,你怎么被关进来的?”
“小娃,没有酒喝,我觉得我没有力气抓妖了。”
满意实在忍不住,问道:“你准备折腾到什么时候啊?”
木大师哈哈笑了笑,“原来你还活着啊。”
满意:“……”
木大师笑过之后,才回答满意,“这几个方位,至少每日守一遍,才行。”
满意算算,如此也不差这几日了。
或许是想出去的心太强,又怕到时候真的那个胡不寿的父亲回来,可不像胡不寿那个草包,又有什么变动,岂不是不妙。
“不能快一些么?”满意问道。
木大师悠悠然说道:“小娃娃你不懂,你以为我是在瞎折腾?”
满意反驳道:“难不成不是吗?”
“你还小,不懂人心。”木大师的声音有些低沉起来。
见满意暂且没有回应,他也在外头念叨,“这人心最是难测,你这几日煮的饭菜不错,我便给你说说。”
这跟饭食不过有什么瓜葛?
“人就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我要是真的直接过来,按你说的法子,直接抓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