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脖子都红了,却没有继续分辨。
或许知道分辨,也是枉然。
朱大贵很有感慨说道:“即便如此,我们想着,好歹都是亲家,这也就算了。”
黄应南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那把你媳妇带回去吧。”
朱大贵没有动,可见话没有说完,“里长,事情如果真的到那一步,也就算了,可惜……”
“后来大夫给娘开了药,太苦了,用糖来配,可巧,春丫娘也卖一个糖,大夫说那个就很好,顺气,让我们给老人买,春丫娘不是总没有空吗?我们就商议了一番,她没有空,我们做儿女的可是不能说没有空,但到底也是一个买卖,虽然卖得不怎么好,一日也赚不了什么钱,但大小是买卖不是,以后也是一家人,我们咬咬牙,花五十两银子,买下方子,如此,大家皆大欢喜。”
大家都被他说的五十两砸晕了。
“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家里都掏了个空,又去问少东家借了一笔,我们父子以后干活从工钱当中扣,这两年工钱,也算是没有了。
但南甘村的人都有些羡慕起来,五十两银子的家底,南甘村如今,还有几家?
赵老憨憋得脸色如锅底。
朱大贵道:“可……又被一口回绝了。”
“我娘坐床上,当天就觉得拖累了我们,自己扇自己耳光,说老了老了,馋一口糖做啥,差点连身家都搭进去,又让儿子丢了人,趁着咱不注意,挂了梁……”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难怪黄十七口口声声地说,春丫害死了她婆婆。
黄应南听了事情的原委,摇摇头,“老憨,你怎么就糊涂了呢,不知道这也有帮你们一把的意思。”
话语之中的指责很是明显。
不仅黄应南,坐在一旁的六叔公也直摇头,“人要讲孝道,谁没有个老的时候呢。”
赵老憨不吭声,听着周围人的指责,活了这小半辈子,他还没有如此无话说过。
但他问心无愧。
朱大贵见降住了赵老憨,脸色之中就带出一丝得意,继续说道:“事已至此,孩子娘多半也是气不过,这才过来闹腾,我知道老哥也不想这样,但……哎,我们又错在哪里呢?”
“是啊,这结亲的事情真的不好说。”
“我原想赵家是好的,没想到里头这么多事情。”
“……”
话风都已经转了过来。
黄十七正得意的时候,听得一个响亮的声音,“我来告诉你,你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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