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南萧从机场出来,来接机的助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的语调很轻松愉快,活力四射,让你感觉跟她说话像是沐浴在阳光之中。
她是混血儿,高鼻梁,五官很立体,人很漂亮的那种,她的语调有几分夸张,漂亮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笑意,仿佛是自己的梦想实现了一样:“萧,我已经联系好了投资商了,对方已经确定帮你投资,办画展的事情,只要咱们把合同签了之后就可以了。”
南萧含蓄的说谢谢你,ose。
ose这姑娘是南萧在法国认识的,三年前她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中国,相反她背着一个包用三个月的时间走遍了中国很多地方,那段时间,她只是一个孤独的旅行者。
她背着大背包,去了很多地方,有时候徒步,有时候坐车,有时候跟别人一起,有时候,只是一个人,她很享受那段时光,仿佛是她一辈子安宁的时光。
三个月之后,她的签证下来,她去了法国,之后认识了ose,她一边学习一边在街头卖画,巴黎有一处地方,专门收留那些还没有成名,却是才华横溢的艺术家。
而南萧就在那里认识了ose,她是她的第一个买主,久而久之就熟了,ose是一个叛逆的姑娘,野性,弹一手好吉它,她弹吉它的专注样子吸引了南萧。
当然她也被南萧吸引,毕竟在法国,一个搞艺术的中国姑娘并不多见。
ose爽朗的笑了笑,勾着她的肩,她总是习惯这样,仿佛这样能跟对方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她笑的八颗牙齿外露,白生生的跟小贝齿一样:“咱们可是好朋友。”
她们确实是好朋友,ose比她早一段时间回到了b市,考虑了很久,南萧最终选择了b市当成自己的第一站,三年时光,将南萧打磨的更加漂亮,一张小脸更加灵气逼人,像是一块玉打磨之后慢慢露出了她的华美。
她穿简单的款式,却非常有味道,眼睛很黑,有一种宁静到骨子里的安宁,ose开了一辆银白色的商务休闲车,一边开车一边跟南萧打招呼:“萧,今天我专门给你准备了接风宴,等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南萧看着她热情的眼睛,有些不忍心拒绝,可是三年没回来,她想先去看看妈妈,她对ose说道:“抱歉,亲爱的,今天恐怕不行,明天我们在一起吃饭。”
ose有些闷闷不乐,可是天生的乐天派,让她很快调转了情绪:“好吧,好吧,萧,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除了画画,你该找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别整天闷在画室里面,小心再这样下去,没人要了。”
南萧勾唇,并没有反驳什么。
ose这话当然是夸张了,实际上追求南萧的男孩儿可真不少,她在法国是少数且难得一见的天才画家,尤其是成名之后,追求者更是络绎不绝,不过她都拒绝了。
有时候ose会觉得这姑娘是个怪人,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姑娘应该的表面。
“对了,住宿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先住一起,不介意吧?”说到最后,还凑过来,古灵精怪的问了句,其实在法国的时候,南萧也跟她住在一起,这丫头绝对是存心的。
南萧作思考状,眼珠了瞟了她一眼:“如果我说我介意呢。”
“噢,萧,不要,b市的房价太贵了,你不能让我身无分文的流落街头吧!”如果不是开车,这姑娘指不定要跳过来,一把抱住南萧了。
南萧笑了,难得一抹笑意荡在眼尾:“开玩笑呢,咱们一起住。”
“萧,还是你对我最好!”ose开心极了,差点扑过来亲南萧一口。
ose这姑娘有天生音乐细胞,喜欢玩音乐,又大学毕业没多久,赚的钱不是旅游就是投资乐器了,就南萧所知,这姑娘的吉它都花了她不少钱。
所以小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南萧突然到了一个路口突然喊了停车,ose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踩了刹车,把车子往路边稳稳一停:“怎么了,萧?”
“我先不回去,你帮我把行李先拿回去吧!”南萧作势要下车。
“萧,你刚下飞机,就急匆匆的出去,该不会是想去见老情人吧!?”ose故意逗她。
哪知南萧的神色一怔,眼神有些游移不定,随即笑了一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你说笑了,我只是去看我妈!”
“卧槽,你是b市人啊!”ose惊呼一声,南萧已经头也不回的下了车,她关上车门,冲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树影笼笼,正是夏天的时候,她穿了一条干净的t恤,卡其色长裤,一双平板,一头海藻一般的卷眼随意的披散下去,竟然美好的宛若一个大学生。
她沿着这条路走了几步,随即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人海。
南萧先是买了一束花,然后打车去了墓园,她刚来到曹佩声的墓前,却突然发现墓碑前摆了一束花,看样子,是刚来祭拜不久的事情。
但是,会是谁?谁还会她会来看曹佩声,难道是江恩年吗,想到这个名字她突然自嘲一笑,这个男人,当年妈妈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参加葬礼,更何况如今,他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逍遥呢,她曾经听苏小珞提起过,说是江恩年升官了,现在是a市的市委书房了。
估计他也没有那个闲功夫来看曹佩声,毕竟对他这种人来说,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妈妈,他恐怕早忘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南萧紧紧的盯着那束百合花,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