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像是给他作注解一般,黑呼呼的远山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
明曦吓得赶紧点了点头。
“嗷——”又是一声更大的狼嚎。
明曦有些害怕,往他的方向移了移。
他噗嗤一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你是谁?思雨去哪里了?”明曦颤抖得问道。
“思雨?谁是思雨?我叫欧阳烈,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男人强硬的说道。
思雨,她的思雨又不见了!她和爹爹一样都丢下她不管了!一想到这些,明曦不禁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我会对你好的!你再哭我就把你留在这喂狼!”欧阳烈吓唬她道。
明曦一听害怕了,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不过睡了一觉之后,脑袋里那个奇怪的人不见了,身体也没了什么异常的感觉。可能她是刚才饿晕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甚至还做了那个怪怪的梦。
梦中的那个女人虽然控制着她的身体,她的思想,她的感觉,但肯定不是她。爹爹现在一定和娘在一起呢,怎么会光溜溜地躺在那间小屋里,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摸来摸去?
山风阵阵,明曦觉得有些冷,不禁抱紧了双臂。要是思雨在就好了,他的怀抱是滚烫的,缩在里面很温暖。
“嗷——”那只狼好像已经到了身边,明曦一惊,伸手就去拿欧阳烈怀里的刀。
他骤然睁开眼睛,抓住了明曦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狼,有狼。”明曦颤抖抖的说道。
“没有狼,你踏实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山寨。”欧阳烈说道。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寨,由很多座竹屋组成。四周被青翠而柔和的青山环绕,山上的杜鹃花开得正艳。要是晚上下点雨,白天山腰上便会出现那些白色丝带,美得很。如果明曦没被欧阳烈锁在床柱上,她一定会试着去抓一条丝带玩玩。
那天晚上,欧阳烈以为明曦要拿刀,从那以后,他一直锁着她。
欧阳烈他们经常白天出门,喧闹的马蹄声像打雷般掠过明曦的窗口,直到傍晚才飘回来。那是寨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的男男女女笑成了一片。
明曦不知道思雨能不能找到这里,她好想他。
欧阳烈把饭放在桌子上:“吃饭了。”
欧阳烈一直蹲在明曦身旁,托着自己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的眼睛像海水一样湛蓝,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是傻子呢?”他奇怪地问。
明曦本应告诉他,她不是傻子,可她不想和他说话。
他等了一会儿,见明曦不开口,无趣地出去了。
晚上,山寨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欢歌笑语。酒香沿着窗户缝一丝一丝地游进来,熏得明曦都快醉了。欧阳烈忙着喝酒,派一个小姑娘给明曦送晚饭。小姑娘告诉她,每当寨子有了什么大收获,他们便会这么庆祝。
后半夜,外面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明曦慢慢地睡着了。
梦中,她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捂着脸欲哭无泪。爹和娘都走了,小桃也走了,思雨不知所踪。天下这么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不知呆坐了多久,一只大彩蝶飞过来,绕着她翩翩起舞。她突然想起爹给过她一只纱蝶,如果她走投无路,她可以用它找到爹。
要不要用它呢?明曦望着彩蝶想。
不,不能用,思雨还在找她呢,如果她用了它,思雨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要杀了他。”
身旁传来了一道飘渺的声音。
明曦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只除了不远处一棵开得正艳的桃树。树上坐着一个绝色女子,她外披一件雪白的宽襟银纹锦袍,内着一件鲜红云衫。背靠树干,右腿大大咧咧地支在树枝上,露出了一抹光滑白皙的腿肚。手里拿着一把红色梳子,正优雅地梳理着自己黑亮的长发。蓝眸迷离地望着前方,嘴边勾着妩媚的笑。
“他太丑了,还敢碰我,所以我要杀了他。”她又说道。
明曦觉得她很眼熟,轻声问:“你是谁?”
“欧阳烈倒挺好看,性子也挺烈,我就不信我惑不了他。”她像没看见明曦一般,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不过玩场小游戏,明月不会怪我的。”
“你到底是谁?!”明曦快歇斯底里了。
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没人能冷静。
“谁在说话?”她懒懒地朝明曦这边偏了偏头,眼睛却并没有望向她。几片桃花缓缓飘落,停在她墨黑的头发上,妖娆艳丽。
明曦正要开口,眼前忽然一花。
睁开眼,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正小心地给她擦着脖子上的伤,见她醒来她微微一笑:“姑娘,你醒了。”她扭头对站在旁边的欧阳烈说道,“阿烈,你怎么能用狗套拴着她呢?她是人,不是狗。”
欧阳烈挠挠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听说傻子会拿刀砍人。那皮套就那么粗,套脚脖子太大,套腰太小,套脖子正好。”
“疯子才砍人,她只不过是个傻子。”
他们总是叫她傻子,明曦已经懒得解释了。
欧阳烈瞥了她一眼:“哦,那以后我不锁着她就是了。喂,你听见没有,不过你只能在看得见寨子的地方活动,不然我又会把你锁起来,听懂了吗?”
明曦突然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