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那只灰狼,你喜欢他?”他忽然扭头看着玫瑰,那双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玫瑰没办法仔细思考,只得含糊答:“不讨厌吧……”“想和他成亲么?”
玫瑰被他这突兀的问题弄得有点尴尬:“成亲,哈,我还不想成亲呢。”
话未说完,他抬起右手绕过玫瑰的后脑勺扣住她的头,然后嘴唇贴过来,在她的侧脸印下一个吻。很轻的力道,陌生的爱怜。
玫瑰脖子瞬间一僵,呆呆的问:“沧老板,你,亲我做什么?”
他用额头轻轻顶着玫瑰的太阳穴,右手慢慢下滑抚上了她的下巴:“玫瑰,这一世我定护你平安。”
没听懂,玫瑰愣了愣:“什么这一世?”
沧海没有回答,手指收了回去,连同他顶在玫瑰侧脸的额头。
他淡淡地看向玫瑰,“回去睡觉吧。”
玫瑰没打听出来心有不甘,又不能追问。只得笑笑:“我不敢自己回房间,刚才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陪你回去,保你不做噩梦。”沧海淡淡说道。
闻着沧海的气味,玫瑰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连个梦也不曾做。
第二天一早,玫瑰觉得神清气爽,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不禁想上大街上去逛逛。
青色砖石铺就的狭窄小巷,巷间曲曲弯弯的河道。玫瑰站在桥上看着涓涓流水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闻到一股醇厚的米酒甜香,诱得人食指大动。顺着香味往里找,不一会儿就见到了一个卖汤圆的小摊。
这个汤圆摊摆在一条僻静昏暗的小巷中央。发黑的两面白灰墙中间摆着三张红漆八仙桌。铝锅里水汽氲氤,汤圆摊前面用竹杆支了块古色古香的麻布幌子,上面写着“梦婆汤圆”。
摊主是个中年女人,胖乎乎的脸蛋透着两抹高原红。着,身上穿了件棕色长裙。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在几桌客人中间麻利地忙碌着。
走到汤圆摊前,女摊主一边将雪白的汤圆舀到青花瓷碗里,一边熟络地招呼道:“姑娘过来啦。稍等一哈,马上就有位置的啦。”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点东南口音。尾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同她胖乎乎的身形很不相称。
米酒太香了,饥肠辘辘的玫瑰咽了口口水,点点头:“好。”
“玫瑰老板,好巧。”
身后乍然响起一道话音,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人站在身后。正对着玫瑰微微地笑,文质彬彬的样子。
看他的模样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想起来了,是经年。
“是啊,咱们好有缘呢,经年公子。”玫瑰笑道,“怎么你也来吃汤圆?”
经年看着女摊主:“梦婆平时卖绿豆汤,只在初一到十五出摊卖汤圆,她做的汤圆天下第一美味,不可不尝。”
女摊主边搓汤圆边笑:“经年公子夸过头的啦,现在末得位置的啦,得等一下。”
经年摇摇头:“不用等,有人愿意让位置给我们。”
说完拉起玫瑰的手,走到一张八仙桌外,彬彬有礼一颌首:“劳驾……”
八仙桌上几个男女竟然一起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默默地转身离开。
女摊主居然不吃惊,走过来一面收拾桌上的碗勺一面冲离开的几位顾客说道:“各位明天再来啦。”然后看向经年,“经年公子,要吃什么汤圆?”
对玫瑰诧异的眼神毫不在意,经年将玫瑰拉到一张条凳上坐下,自己才在玫瑰旁边的条凳上坐下,抬头对女摊主道:“老样子,紫米黑花馅儿。”
玫瑰一呆。
还有黑花馅儿的汤圆?
“姑娘吃什么呢?”女摊主问玫瑰。
玫瑰回过神道:“白糯米黑芝麻。”
女摊主摊出手掌:“好滴,本摊规矩,先交钱。”
玫瑰掏出钱袋:“一起付,多少钱?”
“紫糯米黑花汤圆五千八百八十文钱。白米黑芝麻,十文钱。”
这价钱从她嘴里轻快地报出来,玫瑰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五千八百八十文?什么样的汤圆能卖出五千八百八十文?!
直到看见经年从怀里里掏出满满的一大袋钱,女摊主面不改色将那袋钱接了过去,玫瑰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真的是五千八百八十文!!!
“两碗一起付,多放点米酒。”经年笑着对女摊主说。
待女摊主转身,玫瑰眨了眨眼,缓过气道:“太贵了吧,五千文一碗汤圆?”
经年笑:“不贵。梦婆的汤圆不是一般的汤圆,不光全年只卖十五天,还不一定在什么城市卖,要有缘人才吃得着。”
五千文还不贵?
玫瑰十分疑惑,扭头打量着来这吃汤圆的“有缘人”是些什么人。
一看心中疑窦愈浓。
客人有男有女,从服饰上看有钱没钱的都有,全认认真真品着汤圆。是的,品,不是吃。因为他们每吃一个汤圆,都会闭上眼睛嚼嚼半天,然后脸上慢慢腾起陶醉的表情。
正看得发怔,一道苍老暗哑的声音传来:“梦大姐,有绿米芙蓉馅儿的么?”
“有滴,马先生,锅里有现成滴。”
“来一碗,打包。”
“好滴,老规矩先交钱哦,十二万八千六百文。”
被这个更恐怖的价格吓住,玫瑰把头转向刚来的客人。那是一个精瘦的老男人,背弓得像只虾米,一件黑色长袍,手里拄着根红木拐棍,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