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下一个人会在这被杀。”他指着其中的一个空白说。
“为什么?剩下的地方不是还能描很多个点吗?”玫瑰奇怪地问。
“你看,凶手杀人的时间和这个花的走向是相同的,先是这里,然后这里。”他用手划拉着,最后到了他指的那个位置。
玫瑰几大口把粥全喝下,这才说道:“老板,你很聪明,看来郭家还要死好多人呢。太恐怖了,这笔生意我们还是不做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不行,我得去报信。”沧海转身便走。
“老板,”玫瑰将他喊住:“这里太恐怖了,我不想在这呆了,我们一起走吧。”
沧海转过身,一脸正色道:“玫瑰,不管是谁,杀这么多人都是不对的。”
一听这话,玫瑰心里凉了半截,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没事,赶紧去通知他们吧,我还想再睡一会。”
沧海点点头:“你别乱跑啊,注意安全。”说完他和秦中急匆匆地走了。
玫瑰穿好衣服,决定去郭家大少爷和少夫人被杀的地方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什么。再去无忧那里借那本手抄书好好研究研究。
玫瑰在院里磕磕碰碰地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庭院。正要进去,忽然发现有一个瘦弱的身影躲在自己前面的假山缝里瑟瑟发抖。她苦笑了一下,又出幻觉了。
玫瑰轻轻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看见假山那边郭庄主、郭云清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正在争议着什么。
不知道郭云清小声说了什么,那个男人喝道:“云清,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说那婉儿会听你的话把移花接木交出来,我们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吗?现在倒好,天下人人皆知她与你定了亲。你再这么固执下去,难道真的要娶了她?”
“大哥,我娶了她也没什么不好。”郭云清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已经被杀了的郭家大少爷。
“没出息的东西。”郭家大少爷举手就挥。
郭庄主拦住了郭家大少爷挥向郭云清的拳头:“云清,你还年少,那丫头长得倒也不差,喜欢她很正常。但是,孟婷早就已经定下了做你的媳妇,郭孟两家联姻,郭家的势力又会大很多,你要不娶她,孟家必定会翻脸。现在那婉儿除了带着她弟弟外什么都不剩,娶她除了浪费宴席什么好处都没有。云清,你是郭家的二公子,你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那丫头究竟肯不肯交出移花接木?”
郭云清怯怯地答道:“儿子猜想,婉儿她,她根本就没有移花接木。”
郭庄主点点头:“要是移花接木不在她手里,浪费了我家一年的米粮倒不说,还白费了老夫这么多心思。云清,她要是不愿做你的妾那么就不能留了。撵她出去我们又会被天下人笑话,郭家的名声要紧,要做得狠一点,别让人抓到郭家的把柄。”虽然他用的是商量的词语,但确是命令的语气。
郭大少爷邪恶地一笑:“爹爹,二弟下不了手,我去办。我会做得天衣无缝,保证让郭家落不下一点话柄。那丫头在庄里住了一年还不能独自找到出庄的路,谅她也跑不了。”
婉儿听得脸色惨白,玫瑰也听得脸色惨白,还有站在那里独自发呆的郭云清也脸色惨白。
忽然婉儿站了起来,飞快地向她住的庭院跑去,她手里还拿着一张发黄的麻布。
玫瑰想让她把麻布给我看看,可一伸手一切又化成了青烟。
看来出现的幻境正一点一点地向玫瑰揭开它的面纱,她觉得越来越有把握了。于是她向那个凶案庭院走去。
院子里没有别人,玫瑰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堵令人发寒的白墙,它上面的血迹已经被一层石灰重重覆盖,但那十个清晰的长钉印还在那里肆无忌惮地对她诉说着当时的惨景。几堆纸钱灰正无聊地在白墙面前打着转转,像极了跳舞的冤魂。
玫瑰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踏过地上的纸钱,挪了过去。她的脚底冰凉,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走了几步,玫瑰给自己打了半天气,终于抬起了抖得像筛糠的手,向一个钉子洞戳过去。
因为全身都抖得特别厉害,所以她的手指几乎不能瞄准那个洞。瞄了大约有两分钟,玫瑰终于碰到了那个洞口,将手指慢慢地戳了进去。四周的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
在这种安静的空气里,玫瑰清晰地感觉到了洞里面的沙石,还有秦中所说的钉了好多次的痕迹。但随后,她的手指上有了一种诡异的湿湿的感觉。她差点没哭出来,急急忙忙地就想把手指手指拔出来。可是这时有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了她的手臂,惊慌之下玫瑰猛地一抬头,墙上的那两具尸体赫然出现在面前。
郭大少爷夫妇被并排钉在了一起,两人的死状很相同,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头上钉钉子的地方周围有一圈不多的褐色血迹,郭夫人的衣襟上被人塞了一张布条,那张玫瑰见过的写着“欺压孤女,天理不容”的布条。而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是郭大少爷的,那只手掌上还带着那根恐怖的铁钉。
两具尸体此时与玫瑰只有一个鼻尖的距离,她似乎还闻到了他们的尸臭。
“啊——”玫瑰吓得拼命尖叫,惊恐地挣扎着,猛地跌坐在地。
再抬头,墙上又是清白的一片,那片雪白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这时背后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