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很妩媚,长发在脸侧飘荡,皮肤白得就好像通体没有一丝血液似的,白瓷一般。身上裹了件鲜艳的红色纱衣,火一样妖娆。十个尖尖的指甲闪着亮晶晶的银光,像一双猛禽爪子。
接着凤九悬空浮起,嘴里猛地吐出一口深红色的液体,手中的宝剑的哐当落地。
随后透明的空气中慢慢显出了红衣男人的身影。他袖中平白多了许多双手,教人看得头皮发麻。这些手从四面八方插进凤九的身体,将凤九高高举在空中。
“哈哈哈哈……”那男人得意地笑着,全身都笑得发抖:“究竟给了你女人多少道行,你才变成如此废物。几百年前你女人为了救你,毁我千年修行。我今天又怎能让你活?”
话音才落,一阵疾风猛地卷起地上的积雪,劈头盖脸乱吹,坚硬的雪粒子逼得紫彤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身前立着个人。
墨黑的头发,长长的贴身黑色风衣。
手持村正妖刀,傲然立在雪白的天地中,像眼通天彻地的黑色龙卷风,亦像个傲视天下的王者。
这个王者是紫彤的依靠。
无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被什么人欺负,他都能摆平。霸道,强大,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妖,也不管呆的地方是人界还是鬼界。他是紫彤的老板,她的保护神,天之骄子,战神沧海。
“老板。”紫彤欣喜若狂,叫喊出声。
目光轻轻一瞥落到紫彤脸上,抬手将血淋淋,正不停抽搐吐血凤九扔到她脚边:“看好这只没用的野狼,他的账我稍后再和他算。”环顾四周,刀锋在风中发出森冷的啸啸声响:“蛇精,现身!”
四周除了簌簌的落雪声,一片死寂。
然后不远处传来阵悠悠然的声音:“本尊接驾来迟,大人恕罪。”
紫彤循声抬头看去,只见蟒蛇斜坐在被冰裹成玉雕状的参天白杨树杈上,彩色的衣摆在风中花蝴蝶一样飞舞。怀里抱着只披了件单薄睡衣的东风飘雪,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眸中一片茫然,像没有生命布娃娃一样倚在蟒蛇胸膛上。
“小雪……”地上的凤九低哼一声,朝那边爬行了两步,身体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鲜艳的血痕。
这时,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雪地里爬起来,无声来到紫彤和沧海的边上,跪在沧海面前:“救救东风飘雪。”
“凭什么?”沧海冷冷地盯着凤九。
“东风飘雪用的紫彤的身体,你必须救她。”
沧海目光微闪:“千年老魄只能附一次身,离身则灰飞烟灭。就算我救东风飘雪,你们也会除掉紫彤永占她的身体。”
“我们不是你。”单手撑在雪地上,几滴鲜血从凤九鼻子里流出,滴落在地,“只要十年,我们便心满意足,否则也不会留着紫彤的魄。”
沧海微微一笑:“小妖满口胡言,你们留着她,不过畏惧我,用她的魄制衡我而已。倘若我被你们除去,下一刻你们便要除掉紫彤。”
凤九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欠东风飘雪的,你把她弄成那个样子,你欠她的。”
话一出口,沧海立刻朗笑出声。
“我不可不觉得欠她,否则早已放她出井。不仅如此,我还觉得看到一只野狼整天围着灵水观打转又进不去的样子很有趣。”
“沧海……”大吼着,凤九猛地跃起。
跃到一半,他的声音停住了,袭向紫彤的爪子险险地停在她的胸膛前方,爪子外包裹着层淡淡的蓝光。
而沧海的刀穿透了他的小腹。
如果不是沧海的阻拦,凤九这次真打算向紫彤下死手?这只平常喜欢和她插科打诨的灰狼,真想杀了她?
紫彤呆呆看着他,他却始终没看我,碧蓝的眼睛一直恨恨地盯着沧海,俊朗的脸庞腾满了狰狞的杀气。
“战神,”他咬呀切齿地骂着,“你好毒……”话没说完,他嘴里猛吐出一口深红色的液体,因为沧海抽出了穿透他身体的刀。
“既知我是战神,还大胆扰乱我的劫,便要承担惹我的后果。”抬脚将凤九踹倒在地,沧海笑道,“不然你当自己活了上千年,是因为你的小聪明?不,是因为我不杀你,横竖有人要陪我俩历劫,不如找个有趣的。”
凤九没再出声,只是瞪着眼睛恨着沧海。源源不断的血从他嘴里,鼻子里,伤口里滑落下来,在雪地上蔓延开。腥甜的味道混在凌冽的寒风中,格外冰冷。
做过了,沧海做得有些过了。脑海中忽然掠过这种想法,尽管紫彤仍对沧海是战神的事模模糊糊,也根本不想弄清楚。
“老板……”于是终于忍不住开口,“别……”
“紫彤,不许妇人之仁。”没等她把质疑的话说出口,沧海瞪了她一眼。用着平时教训她,训斥她的表情,“这只妖精得到机会的时候,可一点没对你我手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正是他害的?”
他还想说什么,周围的风骤热变大,大得好像要把人吹起来似的。一团团鹅毛大雪在风中挣扎起伏,像一只只垂死挣扎的兽。
沧海眉头微蹙:“蟒蛇,怎么难道你也想造反?”
蟒蛇轻轻在半空中摇晃:“大人言重,我怎敢跟大人造反。”
沧海一把将紫彤揽了过来:“哦,那你怀里抱着的是谁?”
半空那只蟒蛇开心地笑着:“大人明鉴,我可没动大人的紫彤姑娘分毫。我怀里抱着的乃是我刚抢来的美姬,因她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