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陪着她,永远不会留下她一个人?
很美妙的感觉,比安心更令人平静。
脚不由自主被他拉着往前走。走到神龛前,按司仪的指示,紫彤同他一起拜了天地,拜了祖先,然后面对面,在“夫妻对拜”的喊声中,弯腰行礼。
起身的那一刻,他一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朝洞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柔声道:“紫彤,你是我的,妻子了。”
紫彤揽着他的脖子,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喜悦的滋味,像春天碧绿的小草一样,缓缓萌芽,铺天盖地在胸口扩展开来。
晕晕乎乎地被他抱进洞房,他将紫彤放到床边坐好。回身关了门,又回到紫彤面前,伸手轻轻挑开了紫彤头上的喜帕。
光线直射入眼帘,忙闭上眼睛,半晌才慢慢睁开。
接着惊艳感扑面而来,眼前的男子魁梧高大,苍白的脸庞在鲜红唐装的映衬下透着层妖艳的颜色,异样而有生气,清冷的五官上绽开着温柔似水的笑。
他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
经历过那么多事,老天终于给了她眷顾,将世上最好的男人赐给了她。
“明月,你今天真帅。”她喃喃地说。
他笑,端过一杯酒递到紫彤手里,自己端起了另一杯,坐到紫彤身边:“喝了这酒,永不分离。”
紫彤依言,羞涩地绕过他的手臂,慢慢喝了酒。同饮一卺,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酒味醇香,甘甜。
放下酒杯,他把紫彤拥进怀抱,满足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窗外渐渐沉入山峦的落日,也不言语。
洞房花烛夜,琴瑟和谐时……
龙凤喜烛柔软地燃着,芙蓉帐暖,倦倦欲睡。
突然,明月兀地坐起身。
紫彤不解:“怎么……”
没等问完,身体被他一抬,腾空裹住。然后又轻轻一转趴在了他光滑的背上,用红帐捆得结结实实。
紧接着眼前又是一花,待紫彤定住神,发现他已背着她闪移到了客栈外。
可仅仅只停了一秒,他再次腾空而起,在黑暗中跳跃,移动。
没多久,明月停住了。
紫彤小心翼翼睁开眼,得了一惊。
他们站在一块荒地中央,地上用硫磺粉描绘着一个巨型封魔印。四周是片竹林,翠竹像有生命一般,在无风的环境里奇怪地扭来扭去。
微凉的紫罗兰色火焰正从明月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溢出,将他和我包裹住,护得密不透风。
接着紫色火焰的光芒,紫彤看到一缕缕像是由根根细如发丝的纱线聚集而成的白色烟雾,在空气中淡淡地浮着,正轻轻的朝他们靠拢。越靠越近,直到碰到明月的紫色火焰,呼的一下被点燃化成灰烬。但其他白雾还是义无反顾的朝这边飘过来。
“那是什么?”她问。
明月没回答,只说:“老婆,帮我系好,腰带。”
“哦。”
从新房里出来时,明月只穿了条红色长裤,连鞋都没穿。紫彤贴着他的背将手探下去,帮他将腰带系紧。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却非常担心的,谁能把明月逼得这样狼狈出逃?
“老婆,结婚用的烛,是噬魂烛。”他又说,“我闻了一夜,力量,大减。不足以,替你挡住枪炮。只能借,你的血。”
风大得封住了紫彤的呼吸,屏蔽了所有声音,直将她的眼皮硬生生吹得合上。一片混沌中,左手臂一阵刺痛,明月在吸我的血。
天旋地转的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上升的过程忽然停止了。身体恍如失去了所有支撑,和明月一起开始往下坠。心脏和思想仿佛同时停止了跳动,没有了重量感,双腿的力量仿佛被全部抽走,眼前金星一晃一晃。
这时。
“小玥……小玥……”
年轻女人的声音,下意识回过头。柳青哆哆嗦嗦地从竹林中走出来,脸色煞白,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飘忽:“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洞房,怎么人不在屋里?”
她慌乱地走上前来,抓住了紫彤的手。
皮肤接触的一瞬间,手心触电般刺痛,仿佛有一只虫子似的东西飞快咬开紫彤的皮肉,钻进她的身体,瞬间顺着血管窜遍全身。难以言喻的疼痛让她当即喘不过气,甚至忘了尖叫。片刻,铁锈味的液体汹涌澎湃冲上喉咙,顶开嘴巴喷出,一片赤目的鲜红。身体的力量顷刻间被人抽走,双腿一软坐到地上。半晌,呼吸的本能才猛地回到体内。她张开嘴想大口呼吸,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紫彤!”明月惊呼,周身腾起一层紫火。
但他只是往前垮了一步,并没过来。
柳青轻笑一声:“不愧是妖尸,能看出鬼蜘蛛缠着她的心脏,她的性命在我一念之间。”
鬼蜘蛛?强撑着看了看右手,紫彤发现手心多了颗黄豆大的血点,柳青对自己做了什么?
柳青又道:“不想她死,你可以赶在我杀她之前杀了我。”
明月居然熄灭火焰放下了双手,红色的眸光闪了闪,褪成了暗紫色。
“不够快?你不如沧海呢。那么,要想救你的新娘,你只能束手就擒。”柳青抬手打了个响指,“困住他!”
话音,几百股筷子般粗细,还熊熊燃烧着的铁线从四面八方斜射下来,从明月的头顶,肩膀,前胸,后背等地方刺进他的身体,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