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她问着也很犹豫。“阿清……”
此时,年关已经快要到了。晏维清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受到影响的功力也恢复了七八成。听出云如练话里的欲言又止,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想知道什么?”
云如练小心地揣摩他的神情,直到确定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这才壮着胆子问:“你……会不会要赢回来?”
晏维清一听就笑了。“这话是我爹教你的么?”
“当然不是!”云如练立时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撑死了只是我和晏伯伯一样担心你!”
晏维清当然知道这个,只含笑摇头。
这反应给了云如练继续追根究底的信心。“不是就最好了!”她拍了拍胸脯,做出一副后怕状,随即又变得更有兴致了一些:“但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我是说,这还不算完?”
“怎样才算完?”晏维清反问。
“哎呀,我不是说再打一次才算完……你一次我一次,那要打到什么时候去?”云如练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撇嘴,“我是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赤霄?”
这问题有些新鲜,但却理所当然。只不过,晏维清根本不需要思考,直接摇头。
云如练震惊了。“一点都不?”她没忍住追问。“他让你差点醒不过来……不可能吧?”
“公平比试,有什么好记恨的?”晏维清再次轻描淡写地反问。
要不是顾及到自己已经少得几乎没有的形象,云如练现在一定会翻个特大号的白眼。“行行行,就你头脑清楚,我感情用事,好吧?”
然而晏维清听了这话,却沉默了。好半晌,他抬头望天,徐徐道:“其实……我担心他。”
“——啥?!”打死云如练都想不到真相是这么个情况,惊得嘴巴都合拢不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得说点什么:“你开玩笑的吧?!”谁被捅了当心一剑还担心凶手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晏维清没说话也没点头,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尊雕像。
云如练犹自震惊了一段时间。等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她也意识到了晏维清说的是真话。“……天上有什么?”她问,一副被自己猜测吓到的语气,“还是说,你其实在看白山方向?”
晏维清总算瞅了她一眼,里头带着点诧异,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反映……云如练喉头发干,眼睛发直,意识到她确实撞破了一个大秘密——说出来没人会信的那种,也把她自己吓得够呛——以至于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她跳起来,指着晏维清,音调异常地拔尖,“我看你心里也有人了!”
“怎么说?”晏维清皱了皱眉。
“还要我怎么说!你看看你自己!”云如练失控地喊出声,“你还记得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吗?迟钝到……”发现不了自己的心意,什么的!
但她这话没能说完。因为就在院外的云长河被她的声音吸引进来,十分有意见:“不要吵吵囔囔的,小师妹,维清需要静养!”他给了云如练严厉的一眼,“跟我走!”
自家大师兄少有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云如练识相地照办。但她走到院门,还是没忍住,转头就喊:“你早晚会承认的,自己!”
……自己承认……心里有人?
晏维清又皱了皱眉。这人只可能是赤霄,而他确实承认他对赤霄与其他人不同……但那种不同,难道不是他所想的一生挚友?